話說到這個份上,以星河自然沒有任何隱瞞地與戚長洲共享了那段記憶。
離開城堡之後的世界一出現,戚長洲就判斷出來了,那和他的覺醒幻境沒有關係,而是屬於以星河的父母構建的幻境。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他看見了自己,那是一個自己的經曆中從未見過的形象,和刻板印象裡的社會不良青年就差一頂黃毛,不過,白毛也沒差。
而他,居然還帶著以星河跑酒吧……差點讓人被那些家夥揩油……
不是,戚長洲,你怎麼回事?
饒是他自己也很想問一問,那個騎鬼火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明擺著,幻境裡的自己就是喜歡以星河的,還非得搞那種小氣吧啦的吃醋報複……他要是真在那個年紀,可不會這樣。
他這般篤定完,卻又在看到“戚長洲”阻止星河再去酒吧的時候有些猶豫了,一直到“戚長洲”陪著星河學習,帶著星河兜風……
戚長洲又不禁動搖,幻境裡的這個人真的有點像他。
以星河的高中時期……自己的十八九歲,那會兒的他……確實還在滿世界地跑,好像沒什麼能拴住他。
如果真的有和以星河相遇的過去,那這個幻境的預設是有一定的真實度的。
仔細看下來,無論是他還是其他的人,都不像虛幻的,似乎都擁有自己的生命……
幻境的編織真的能做到以假亂真嗎?戚長洲回憶了所有他看過的有關異能的書籍,但是他無法從中找到答案。
就連幻境編織的案例,那些記錄都少之又少。
現存的異能記錄,無人可以做到編織一個這樣大的幻境,甚至讓幻境裡的所有人都趨於真實。
因為打造幻境的基礎,是人的記憶或者情感等任何一類的東西,由此用異能編造未來。
而那些現存的記錄裡,所有編織幻境的案例,都來自以家——那個突然消失在茫茫大海上的家族。
一切,再度指向了那樁懸案。
線索在此刻彙聚,卻找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戚長洲隻覺得自己撥開了迷霧的一角,可迷霧裡麵的還是迷霧,並沒有他要的真相。
他總在接近,距離真相卻還是差“一步之遙”。
諸多沒有根據的東西,隻能成為他的推測,比如——
當年突如其來的海難,一定是讓以秋月和梵聲察覺到了什麼,否則他們不會選擇拋下那個剛降生的孩子。
而他們在進入這裡之後,一路從試煉者成為管理者,然後進入試煉利用他們的異能……其中一定是有了新的際遇。
比如異能在星河之境的異變,能力強的人更強,能力弱的人越弱。
他們的權利也正是因為他們自身擁有異能,是這個異世界特殊的存在,所以才不用洗去記憶,才可以在試煉核心中動手腳。
也有一種猜測是,這裡本身什麼也沒有,那些試煉也不是現在的模樣,是因為他們的到來,才有了規則,有了洗去記憶,有了各種禁忌。
但這些都隻是猜測,戚長洲並未將它們說給以星河聽,他選擇讓以星河自己看看……那一段過去,那段屬於他父母的過往。
與此同時,沒有npc的學校裡,鹿嫣一行人解決了午餐,隨後進行了晚上行動的安排。
已知這座全麵停電的校園裡,有兩處有電的地方,一是昨天晚上發生了重要線索進展的藝術樓,二就是段流火他們昨晚所在的藏身之所,實驗樓。
而這場試煉的25人中,有19個都在他們這個世界,完全足夠他們分一部分人留守,再分一部分人去藝術樓捕捉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