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事我已經道過歉了，也按照你們說的不再找你們麻煩，你們為什麼沒來找我？”
“戚長影呢？我要見他，我想我有必要和他談談。”
伴隨著戚長洲二人的走近，查理斯的話終於落進他們耳朵裡。
以星河聽不懂他的語言，但看戚長洲的表情，應該說的不是什麼中聽的話。
“他是我們赤火的座上賓，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站在查理斯對麵的杜南希冷眼看著他，目光一掃，笑了，“不過，你的道歉應該要和剛進來的兩位也說一說了。”
聞言，查理斯轉身，對上那張他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臉，麵色微變。
“好久不見，查理斯。”戚長洲走近，和他打了個招呼。
查理斯看著他不知怎的退了一步，好半晌才開口，“上次的行為，我也是受人挑撥，才對你們趕儘殺絕。現在我向你道歉。”
“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有用嗎？”戚長洲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
這查理斯，其實並沒有覺得是自己做錯了，隻是礙於他對戚長影的恐懼，以及屠戮欲和異能者合作的事，才肯低頭。
但他話裡話外還是在找借口，沒有半點道歉的誠意，甚至雙方陣營牽製所誕生的和平場麵當做談判籌碼。
說真的，要是真鬨，杜南希現在也是中層首領，權利和他平起平坐，異能者中多了戚長影，最後的結果還不一定會是屠戮占上風。
而且赤火對外態度一向較為溫和，屠戮則不然，兩大陣營對壘波及其他小隊，到底誰才會被更多人圍攻，答案很明顯。
戚長洲看著查理斯，還沒等到回答，就有人從包廂裡下來找他們了。
“老大！你光顧著和這家夥說話，放著以哥在邊上多無聊啊。要不你們先聊，我把以哥帶走啦！”
響起的少年音是封梓蘇，他等著戚長洲點了頭，便一把拉著以星河往二樓去。
和封梓蘇一起下來的戚長影，便留在了下麵，繼續和查理斯的談話。
氣氛變得微妙，兩個身量、麵容幾乎一樣的人承包了眾人的目光，除了屠戮的人，散座上的其他試煉者也在關注他們的陣營之爭。
“聽說，你要找我談談，說吧想談什麼？”戚長影的臉上依然是那副笑容麵具，嘴角的弧度似乎精心測量過，總是保持在一個範圍內。
他的視線從戚長洲身上略過，一步便走到戚長洲的身前，對上了查理斯那雙藍色眼睛。
很奇怪，他並沒有使用異能，那雙藍色的眼瞳竟然在收縮，像是很害怕他的樣子。
一旁的杜南希這些天裡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查理斯這副模樣，但每一次都讓她覺得暢快。
同樣的一張臉，同樣的異能，戚長洲和戚長影這兩兄弟她都接觸過，但感覺卻有著明顯的差彆。
對於一個目標，戚長洲的處理相對溫和，戚長影則比較冰冷，可偏偏兩人的外在氣質又相反。
戚長洲是富有攻擊性的，總讓人感覺到強勢，戚長影看上去更好說話，似乎是個很友善的人。
可事實上，戚長洲會對屠戮當時的挑釁回以同樣的反擊，但換做戚長影，他會在對方剛開始冒犯的時候，就進行一係列的反撲。
這些天裡，屠戮一開始也曾對戚長影進行圍剿追殺，查理斯也利用過他的首領身份來乾擾那些監控機器，但結果無一不是被戚長影反殺。
在查理斯選擇求和避讓之前，戚長影帶著異能小隊和赤火已經送走了查理斯兩幫手下。
以至於他現在隻能讓屠戮的精英隊來保護他，因為他實在太害怕戚長影，這個人給他造成的陰影太大。
首先就是初次見麵的警告，其次就是查理斯參與第一次追殺時，戚長影對他毫不掩飾的殺心。
似乎他們的每一次對視，都會讓查理斯渾身發抖。
眼前，又是這個場麵。
戚長影不僅同意談話，還向他發出邀請，“如果是覺得這裡不好說話，也可以坐著聊，我可以再開一個包廂。”
“……不，不用了。”查理斯隻覺得呼吸都被人控製住了，憋得他麵紅耳赤，他結巴著說完，又不肯放過這個機會，補了一個時間，“晚上，我們約在酒吧，費用屠戮會支付，我們結束這些糟心的事吧。”
“晚上啊……”戚長影念著這個時間，回頭看著戚長洲，語氣瞬間有了區分，“哥，你覺得呢？”
“晚點再找人給他答複吧，我要問一下其他人的意見。”戚長洲說著，拍了拍戚長影的肩，往樓上走去。
他們二人之間的相處，從他回來之後就是這樣。戚長影在的時候，他大部分時間隻給決定性意見。
離開的那些年裡，他的弟弟已經成長了許多，以至於回去之後他都有些認不出來。
有一段時間，他看著冷靜處理各種事宜的戚長影，看著情緒總是處於無感與漠然這個範圍的戚戚長影，他曾問過自己，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弟弟嗎？
但戚長影又總在用自己的方法告訴他肯定的答案。
後來，他想明白了，戚長影會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為他離開前的那段話。
一直以來，他這個哥哥對弟弟的印象都很深，小時候他想保護弟弟，後來保護他又成了弟弟的目標。
戚長影總會在和他有關的事上表現得更為極端。
但這對於將情緒作為武器的戚長影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沒有人能一直活在他人的羽翼之下，也沒有人能一直保護好什麼人，是人皆獨立，他們總是會向飛鳥一樣去找尋自己的遠方的。
這一點，戚長洲和戚長影說過，但他們因為這個問題而爭吵的結果總是不儘人意，久而久之他們也不再提及。
舊事回籠，戚長洲走在台階上往底下又看了一眼。
查理斯已經帶著人走了，但新的人也湧了進來，戚長影被包圍在那些人中，一個小孩衝進來抱住了他的大腿，“大哥哥，我們來找你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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