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夢境裡的人逐一蘇醒,以星河將禮物的事和他們說了。眾人臉色各異,似乎還沒從夢境中抽身出來。
於是,他開口提出一起去放放風,晚點再說試煉劇情的事。眾人沒有意見。
臨出門時,戚長洲看著他放在茶幾上的麵具,忽然讀懂了什麼,便跟著把自己的也取了下來。
一行人上了最上層的甲板,靠在欄杆上吹風,什麼話都沒有說。
安靜了一陣之後,最先開口的人竟然是閻清清。
她頗有閒心地給自己的頭發編著辮子,出口還是熟悉的惡心人的調調,“這就不行了?那你們異能小隊也不怎麼樣嘛。”
“你說話好難聽。”封梓蘇毫不客氣地吐槽了一句,對著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麼嫌棄我們,那你彆跟著我們啊。”
“說什麼呢,能不費勁就通關試煉,我自己還努力什麼?要是靠我自己就能闖過去,那我要你們有什麼用?”閻清清說得理所當然,手指飛快給編好的頭發綁了個可愛的蝴蝶結發圈。
封梓蘇被她的無恥刷新了認知,氣得雙頰鼓鼓的,像隻塞了滿嘴存糧的花栗鼠。
阮湫見狀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翹起的呆毛,隨手也給他的粉毛編起辮子來,“你跟她吵什麼,她又不是第一次這樣。”
“所以,某人這次不準備出手製裁一下這種貶低隊伍的離間行為嗎?”關逍用手肘戳了戳戚長影,意有所指地道。
戚長影笑了笑,“連這家夥都受不了,那我不能每次都在。”
“說不過的話就硬核讓討厭的人閉嘴好了。”戚長洲揉著臉上因為長時間戴麵具壓出來的痕跡,湊到以星河麵前退出了聲討閻清清的對話,“感覺臉上被麵具壓出印子了,你幫我看看在哪裡,我看不到。”
一轉頭就看到哥哥又談上了的戚長影:……沒眼看。
以星河看著戚長洲其實隻有一點泛紅的臉,正要說沒有印記,戚長洲的臉就貼在了他剛伸出去的手上。
“……你們小隊,還真是鬆弛得過分。”閻清清的目光從那對情侶身上收回,接著歎了一口氣,抬手摘了麵具,把麵具當鏡子照了照,“我猜其他試煉者要是知道你們在這裡休息,應該會像你們聲討我一樣來聲討你們。”
阮湫給封梓蘇編好的頭發夾上夾子,趴在欄杆上往下看了一眼,滿不在乎地道:“急什麼,試煉不是才剛開始嗎?我們也沒有要求他們分享線索,反正觀眾不是都互通嗎?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吧?”
她踮腳似乎對跳海這個動作有點躍躍欲試,不過她剛起跳,額頭就撞到了一個掌心。
關逍攔住她可能進行的危險動作後收回手,接著她的話往下說:“因為事件發生得比較緊湊,而我們對這裡知道得太少,就會產生恐慌。”
“假如我們什麼都知道,我們就不會著急害怕,試煉也就沒有那種效果了不是嗎?”
閻清清聞言一笑,揚手把麵具拋進了大海,“真想把那些管理者也丟進試煉裡玩玩呢,就像遊戲策劃玩遊戲,一定很有意思。”
饒是她的行為大多數時候都不討人喜歡,這句話還是得到了其他人的認可,連封梓蘇都沒反駁。
以星河靜靜聽著,手指順著戚長洲的臉撥弄了一下他的睫毛,聲音冷冽卻沒有任何針對的意味,“從始至終,我們都處於被動,所以才想著拿到主動權。”
“但是,現在我有點想冒險。”
他的聲音平靜散在風裡,繼而被戚長洲穩穩接住。
“我陪你。”
說著,他牽住以星河的指尖,一如既往的從容淡定。
戚長影望著遠處的海平線,問,“你想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