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回到朱露的院落,這是一方獨立在山腰之上的靜地,甫一踏入院中,那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弟子便被安姝揮退,隻沉默的帶著那個白臉小弟子在眾多侍者驚詫的眼中入了寢院。
一方透明而堅固的屏障穩穩地布下之後,安九動作嫻熟且迅速地開始著手布下一座隔絕窺視的陣法。
那一路上都憋著的雲濃,就像是一支離弦之箭一般,一個箭步便飛身躺到了窗邊那張柔軟舒適的榻子之上。
她慵懶地伸展著四肢,頂著一副男子麵容頗為女氣地捏起手邊盤中的一個橘子,一口接著一口,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站在不遠處的安姝。
“沒想到啊,神女居然也來了這兒?你也察覺到這朱家有異樣?”
雲濃嘴裡塞得滿滿的,含糊不清地問道。
說著說著,雲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坐起身來,指著安姝的臉嚷嚷道:
“哎!你這張臉可真是夠醜的!快換回來!”
指尖的玉戒取下,身形陡然拔高幾分,那一張清麗脫俗的容顏和熟悉的聖潔印記總算是將雲濃的眼睛洗了又洗。
“聽說前幾日這方古界的禁地異動了嘛?我在這朱家的熾雲老祖那裡聽了一耳,聽說這朱家的最強者隕在了那處。”
“渡劫老祖就這般隕落了,但那朱家似乎極力隱瞞這個消息,想要再造一尊渡劫道尊。”
安姝頷首,輕聲說道:“我在場。”
聽聞此言,隻見雲濃身軀微微一動,瞬間翻起身來。
刹那間,她周身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原本平凡無奇的形貌竟開始發生驚人的蛻變。
一件緋紅色的仙衣宛如天邊晚霞般絢爛奪目地出現在她身上,貼合著她婀娜多姿的身軀。
仙衣的質地輕盈如雲,細膩如絲,閃爍著淡淡的霞光,將她襯托得如同仙子下凡一般高貴典雅。
頭上玲瓏珠翠交相輝映,點綴著她那如瀑布般垂落的秀發,更顯其絕豔動人之姿容。
果然還得是雲濃,天大地大都沒有她的美貌最大。
“你在場?”
雲濃一雙美眸之中盛滿疑色,看向輕靠在桌邊的安姝:“難不成是你做的?”
雖然以洞虛修為逆伐渡劫聽起來很是聳人聽聞,但安姝在雲濃的心裡一直都是那個例外,好像什麼驚駭的事發生在她的身上都極為合理。
安姝沒有說話,指尖點在眉心,雲濃了然,不再多問。
“你呢?你是怎麼被抓進來的?”
“什麼叫我被抓進來,本宮若是不想來誰也抓不住我!”
雲濃輕臥在榻上,纖細筆直的玉腿輕輕蕩起,看著安姝微微嘟囔道,
“本宮這般皮相不管走在哪兒那都是矚目的存在,那些個凡夫俗子如何見過我這般時所罕見的美人皮,輕輕一勾手便什麼信息都知道了。”
安姝無語,微涼的眼神瞥了一眼侃侃而談的雲濃:“說人話。”
“好吧,就是我在踏入這方古界之時遇到了一個見色起意的朱家男修,那玄陰門的血池之術在靈界又不是什麼隱秘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