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造紙印刷廠，張小川跟著孔惠元在裡麵轉了一圈，對於目前的情況都了解了一下，具體情況之糟糕張小川隻能說，狗來了都得搖頭。
因為大型的造紙機器一天可以造的紙都是按噸計的，可是配套工序卻是按斤計的，這就出現什麼情況，前麵花費三五天準備的材料，不夠造紙機一天用的。怎麼說呢，就好像你把跑車的發動機裝到了拖拉機上，非但不能發揮出發動機的功效，還整的不倫不類的。
身旁的孔惠元見張小川眉頭緊鎖，小心的問道：“怎麼樣，這個能改嗎？”
“能！不過……”
張小川非常肯定的回答，然後就大喘氣，大喘氣是裝逼必備流程，張小川心中暗爽「嗯，就是這個感覺，終於來到我的主場了，都閃開，接下來我要裝逼了。」
孔惠元倒是很上道，連忙接口問道：“不過什麼？還請蜀州侯不吝賜教。”
“好說，你這個造紙廠的問題在於，前加工產能不足，無法持續供給給造紙機使用，導致造紙機大部分時間都是停機狀態……”
中文就是如此博大精深，很多詞彙孔惠元都是第一次聽到，但不妨礙他都聽懂了，更是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
見張小川所說都切中要害，孔惠元相信這次造紙廠的改造穩了。
接下來張小川也沒有再拐彎抹角，把大概問題說了之後就提出解決辦法，那就是整體配套生產線建設，把幾個關鍵工序都引入機械設備。張小川像是開藥方一樣，開出了一個設備清單。
張小川用他二十年工廠牛馬的實力，徹底征服了孔惠元乃至孔家。在講完改造方案後，孔惠元覺得張小川被神話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他不會之乎者也，可有的是人會的。但是這什麼前加工、產能、生產力的，在張小川之前可真沒有人懂，還有這些機器設備，張小川都如數家珍。孔惠元相信這絕對是出自張小川之手。
接下來的日子張小川就順理成章的在孔家住下，那自然是被孔家奉為上賓。張小川每天的安排也都很充足，晨起讀書，然後有孔家大儒給張小川授課。下午就到孔家的造紙廠印刷廠做培訓指導。
……
興慶宮禦書房。
李隆基一邊看奏折一邊與高力士說話：“高將軍，那小子最近在乾什麼，不會還是天天釣魚吧，若是如此，朕真要把他給抓回來了。”
“回陛下，蜀州侯最近一直在孔家盤桓。孔家還安排大儒給他授課，每日讀書習字很是刻苦。”
李隆基放下手裡的奏折，略帶驚訝道：“是嗎？這倒是挺意外的，朕以為那小子會一直釣魚呢。對了他用的釣具可有弄到？”
高力士道：“誰說不是呢，咱接到探子來報也有些難以置信呢。這魚竿張家在京城的管事剛剛送來了幾支，陛下現在要看嗎？”
“速速取來。”
不一會高力士捧著幾根五六十公分長的棍子進來了。李隆基見狀覺得奇怪，剛想發問就見高力士把托盤遞給身旁小太監，自己取了一支一邊拆裝一邊遞到皇帝手裡。
當李隆基拿到時已經是一根完全打開的手竿了，要不怎麼說高力士能在皇帝身邊舉足輕重，就這簡單的幾個動作，悄無聲息的在皇帝麵前演示了如何打開魚竿，巧妙的化解了皇帝沒見過這種新式魚竿不會使用的尷尬。
明顯高力士事先也完整的學習了如何使用這種魚竿，接下來通過同樣的手法，教會了皇帝如何綁線組，如何上漂、上鉤。全程都是毫無痕跡，皇帝絲毫感覺不到自己被人教會了。
李隆基拿著魚竿疑惑道：“這杆子這麼輕，你看這末梢還如此軟，真的能釣魚嗎，彆一條小魚就拉斷了。”
高力士答道：“這個老奴沒試過不敢妄言，不過張家管事的說，這杆子有幾種，這種最輕便的是釣小魚淺水用的，可釣十斤以內的魚。其次的依次可釣三十斤、五十斤、百斤。”
“是嗎，朕以往用竹竿坐釣，最好的竿子也不過能釣十餘斤，就這麼細的竿子也能釣十斤？”
“想來那管事也不敢妄言，不如老奴陪陛下到太液池坐釣一番可好？”
李隆基頓時來了興致：“好，想那池中之魚不知拉斷了朕多少竹竿，今日定要一雪前恥，隻希望這小子的魚竿不要叫朕失望。”
高力士領命便要離開去準備釣魚所需的事物，轉身之際被李隆基喊住：“等一下。”
“陛下還有何吩咐？”
“把那邊的探子都撤回來吧，那小子讀書練字也沒什麼好關注的。”
“諾！”
……
“二郎，暗哨都撤了。”
張小川道：“是嗎？撤了就好，也不枉我演了這麼久，這可比預期撤的要早很多。”
滕毅略帶責怪的說道：“叫我說就是多此一舉，那些暗哨我能悄無聲息的讓他們消失，保證你不會被探查到。”
“行行行，就你能，要是我們能悄無聲息的解決身邊的暗探，那不就把實力暴露了，隻會引來更多的探子。要不是我們傳遞消息的方式是超越他們認知的話，也不會這麼快就撤了。”
滕毅深以為是道：“這話沒毛病，就我們現在的無線電話，估計整個大唐的聰明人加一起也想不到。那皇帝還以為你少年心性隻會釣魚玩樂，卻不知你在無形中掌控全局。”
張小川嘴上謙虛，表情卻十分裝逼傲嬌道：“那沒辦法，誰叫咱們的科技遙遙領先，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維度的。”
滕毅攤攤手沒說話，表示這逼你裝到了，張小川繼續說道：“保險起見，在孔家再待幾天就啟程，不過下一站我還沒想好，你說接下來是南下還是北上。”
“二郎，這事你問我……”滕毅突然停住話頭，接著說道：“有人來了。”
數息之後，孔家小廝到來：“拜見蜀州侯，家主有請。”
因為已經在孔家待了一段時間，這個時間孔家人正常不會找自己，所以隨口問道：“何事？”
那小廝顯然知道張小川會問，毫不猶豫答道：“安大使求見蜀州候，所以家主特地叫小人來請蜀州候。”
“安大使？哪國的使臣？”
小廝被張小川問的有點宕機，一時愣在那裡不知如何回答。滕毅則是很清醒，一臉鄙夷的答道：“安祿山。”
“安祿山！”
張小川驚訝的重複了一句，還不忘踹了滕毅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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