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做完手術已經過去十七天了,薛奕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而顧梟的精神已經幾近崩潰。
他握著薛奕楓筋骨突出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眼神悲痛,不住的喃喃低語
“寶貝,你怎麼還不醒,你不是要搬空我家嗎,你再這麼瘦下去,可就沒力氣了”
“還有,你不是要幫我當個好男人嗎,那你快起來拿我的卡買啊,我陪你好不好,這次你想買帆板我同意了,有我在,一定保護好你”
“還有我改好了,我知道你怪我介紹你是顧晴同學生氣了,是我幼稚,嫌你冷落我故意氣你的,我不鬨了,我已經把你寫進遺囑裡了,你是我合法的愛人,不……不是什麼小情人”
想到曾經認不清自己的心,帶給薛奕楓的傷害,顧梟猶如萬箭穿心般的痛,無力的伏在床頭,癡癡的看著愛人的臉
“我愛你啊,薛奕楓,早就愛上了……”
歐陽煦怕他出事,這幾日總在病房裡借口看呼吸機陪著他,見好兄弟這副模樣,再次扭頭擦了擦眼角的淚。
這時,顧爵從門外走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哥,都找遍了,那項鏈你臥房的抽屜裡真沒有,隻有個空盒子,莊園裡外我都帶人找過了,沒有”
顧梟怔怔的聽他說完,扯出一抹苦笑,然後扭頭哽咽的衝愛人說道
“你是有多想和我斷了,連送我的項鏈也拿走了,你是不是怪我不帶你送的項鏈,因為脖子上的項鏈是我爸的,不是餘星婉說的那樣”
項鏈?
歐陽煦突然想到了夜空中劃過的那抹銀光,有些激動的說道
“阿梟,我知道那項鏈在哪,奕楓那晚扔進明熙路商業街那個許願池裡了”
顧梟霍然起身,眼裡難得帶著一絲振奮,俯身在薛奕楓眉間落下一吻
“寶貝,等我回來,我們約定好,要是找到了,你就要醒來,再給我個機會”
顧梟跟抓住了希望一般,讓歐陽煦留下照顧薛奕楓,不顧外麵風雪交加的天氣,起身就往外走去。
不大不小的許願池旁積雪有腳麵那麼高,水麵也結了一層薄冰,顧爵本想用機器或者多人一起打撈,可顧梟就是不同意。
他眼睜睜瞅著他哥站在半腰高的池子裡,嘴唇從白到紫,一次次紮進水裡,身子抖顫的厲害。
顧爵紅了眼眶,扶著池壁就跳了下去“哥,我幫你”
顧梟大力的把他推了上去,神情癡狂,聲音顫抖
“不,不行,你嫂子,生我氣了,隻,隻能我自己撿,彆人都不行”
說完不顧冰冷刺骨的池水,再次紮了下去,顧爵隻能無力的站在池邊,看著他哥發瘋。
過了很久,就在他終於忍不住,要把他強製拉上來的時候,顧梟站起了身,手上拿著一根白金項鏈,掛墜是楓葉的形狀。
顧梟跑回醫院的時候,渾身濕透,發梢和襯衫的袖口處都結了冰,推開監護室的門,他臉上的笑容竟高興的像個孩子
“奕楓,我找到了,我真的找到了”
這副模樣把歐陽煦和身後跟來的顧爵看的心酸不已,隻見他摘下脖子上原來的項鏈,不顧冰涼直接戴上了薛奕楓送他的那根,笑的滿足
“奕楓,約定好了,你……一定要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