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的三菜一湯,兩個葷的,兩個素的。
據說府中其他主子也是這幾個菜,但她們不會真的隻吃這幾個菜,便會自己開小廚房。
然而開小廚房,看似用的是他們自己的私房錢,實則還是從庫房裡出的。
離桑剛剛從賬本裡發現,在她嫁進來之前,每房的主子,每個月都會以各種理由從賬上支走一筆銀子,尤其老夫人和陸靜怡院中支得最多,理由是一個身子不好要吃藥,一個要買衣服首飾等等。
隻是什麼衣服首飾買一次要幾百兩。
吃藥就更不用說了,又不是吃的千年人參天山雪蓮,何況那老夫人整日看著精神得很,根本不像有病要常年吃藥的樣子。
再聯想到上次老夫人輕輕鬆鬆就拿出一百兩去賠償相府……
怕是她們每個人私下都存了不少銀子吧。
離桑越想,就越是忍不住笑了。
一個個有銀子不願意拿出來,就都等著吸她的血,真當她是冤大頭呢。
翌日,離桑又將賬本仔仔細細重新看了一遍,同時也從裡麵發現了好幾次紕漏。
“紅碧,你去碧水院把二夫人請來一下,就說我有事情找她。”
離桑從門口的紅碧吩咐。
紅碧應聲離去,沒多久便將江若水請了來。
江若水陡然聽說離桑找自己,還以為是陸續的身體情況出了什麼問題,急急忙忙便來了。
到了才發現離桑正在看賬本,她腳步一頓,頓時明白離桑找自己不是因為陸賢的情況。
“嫂子,你找我?”
江若水踏進屋中,開口詢問。
離桑從賬本裡抬起頭來,示意她坐。
“我將這些賬本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了不少問題,你先看看這裡。”
離桑將一本賬本放到她麵前,指著自己發現的問題說:“這裡寫著,侯爺當時支走了五百兩,理由是拿去開店,可開的鋪子呢,後麵一點記錄都沒有了,不僅如此,後麵時不時的還從賬上支銀子。”
江若水表情有一瞬的僵硬,怪異的看了離桑一眼後,無奈道:“其實,侯爺開的那個鋪子,是給於姑娘開的。”
她見離桑隻是微微蹙眉,並沒有其他反應後,才又接著說道:“後麵又時不時支走的銀子,據說是拿去買材料的。”
離桑笑了,是無語笑的。
“既然如此,那那店裡的盈利就該入侯府賬目,為何卻一點記錄也沒有?”
江若水無奈歎息:“侯爺說那鋪子是給於姑娘開的,於姑娘不是侯府人,所以不入侯府賬目。”
離桑:“……”
好好好,那她就暫且不說這個。
離桑又將賬本翻了幾頁,然後重新指著一處問題。
“還有這個,上麵記錄的是去年八月份,府裡采買了一批布料,給下人們做新衣裳,花了一千兩銀子。”
“可是在我這段時間的觀察裡,下人們穿的衣裳都是特彆舊的,有個彆一些甚至都破了,由此可以看出,下人們近幾個月裡並沒有做新衣裳,那麼這批布料上哪去了?”
又或者說這筆銀子上哪去了?
江若水瞬間愣在當場,仔細回想了一下。
去年八月份,確實有給府裡下人換新衣。
而她的記憶裡,下人們確實穿上了新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