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雪見陸延驍不說話,眸子動了動,給他倒了杯茶。
“今日的事,其實也怪不得於姑娘身上,她無名無份住在府中,心裡多少會有壓抑焦躁。”
“我曾聽她說過,侯爺有心娶她做正妻,卻一直遲遲無動靜,她應是心裡焦急了,才會衝動之下做出傻事,侯爺既心裡有她,就該多體諒她才是。”
這話看似在為於馨兒開脫,實則卻在指責陸延驍。
如果不是陸延驍給了她承諾,於馨兒也不會等得焦躁,最後做出傻事。
一個女子頂著流言蜚語,無名無份住在男人家中,說實話,她有時候也挺佩服於馨兒的。
陸延驍聽了柳輕雪的一番話,眉頭越皺越緊,也仔細思考起來。
他聽不出話裡的指責,反倒覺得柳輕雪善解人意。
於馨兒都犯錯了,她還為她說話。
最終,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端起茶杯一飲而儘,卻覺得不過癮。
“有酒嗎?”陸延驍啞著聲音問。
柳輕雪看他這樣,心裡難免升起一絲心疼。
“有,我讓人去取。”
柳輕雪起身出去,吩咐了句,又回來坐下。
看陸延驍這樣,她有心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酒水上來,陸延驍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柳輕雪就在旁邊陪著,看著。
看他實在喝得太多了,才不得不出聲提醒。
“侯爺,彆喝了。”
她伸手去奪陸延驍的酒杯,陸延驍卻一把抓住她的手。
柳輕雪一怔,心裡起了一絲漣漪。
陸延驍定定望著她,眼裡已經有了迷離。
半晌後,他才恍惚的說了句:“雪兒,對不起。”
柳輕雪心尖狠狠一顫,那被壓在心底的情意陣陣湧上來,眼眶也不自覺的紅了。
但她很快撫平了自己悸動的心,將手抽出。
“侯爺,你醉了。”
陸延驍再次將她的手拉過,滿眼愧疚。
“雪兒,是我不好,我不該忘你,是我負了你。”
柳輕雪剛剛才撫平的心,又再次悸動起來。
“延……”
她想說:延驍哥哥,沒關係的,我早就原諒你了。
又或者說,她從未怪過他。
可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能說出來。
想到入侯府後的種種,陸延驍從始至終,來找她的次數還不遞一隻手,她的心就涼了幾分。
“侯爺……”
柳輕雪剛想說什麼,外麵就突然進來一個丫鬟。
“姨娘,沁心院那邊來人了,說於姑娘那有事,想讓侯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