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桑和老夫人等人趕到時,府醫已經在給柳輕雪診脈了。
看著床上滿臉痛苦,臉色慘白的柳輕雪,離桑表情難看極了。
她冷冷看了於馨兒一眼,問“怎麼回事?”
小燭把事情經過又說了一遍,繼而撲通跪下來,哭道“夫人,您要為我們家姨娘做主呀,於姨娘她張口閉口就說我們家姨娘年紀大,沒孩子,臨了臨了還如此害我們家姨娘,嗚嗚嗚求夫人給姨娘做主!”
她說著磕了個頭。
今日的滿月宴,相府那邊也來人了。
來的正是柳夫人和柳如煙,這會兒也在這。
聽見小燭的話,兩人的麵色都極為難看。
又是這個於馨兒!
柳夫人從喉嚨裡發出一聲冷笑,視線落在陸延驍身上。
“陸侯爺,我雖是外人,卻也是四小姐的長嫂,今日不得不說句話了,四小姐為何這個年紀還沒屬於自己的孩子,陸侯爺難道不是最清楚嗎?”
“若不是你當初對她的一句承諾,她何至於苦等至今,二十有餘了還未出嫁?”
“如今幸得陸夫人大度,做主將她抬進侯府,陸侯爺卻這般縱容一個賤妾欺辱於她。”
柳夫人越說越氣,生生將自己氣笑了,那笑聲冷得陸延驍都能清楚感覺到她的憤怒。
“陸侯爺若真如此看不上四小姐,便給她一紙休書,我這就將她帶回去。”
“我們相府寧可養她一輩子,也不願讓她在侯府受這等欺辱!”
陸延驍臉色黑沉,麵露愧疚。
“柳夫人,是本侯的錯,本侯定會給雪兒,給相府一個交代。”
他冷眼看向於馨兒“來人,把於姨娘押去外麵跪著,柳姨娘若有好歹,她便也不用起來了。”
於馨兒驟然瞪大眼睛,連連搖頭。
“不,不要,侯爺,延驍哥哥,不要。”
她不明白陸延驍說的不用起來了是什麼意思,難道要她跪死在外麵不成?
然任憑她如何求饒,陸延驍都始終麵不改色,甚至不再看她。
於馨兒被拉了出去,柳夫人卻依舊不買賬。
隻是礙於這裡是侯府,柳輕雪日後還要繼續生活的地方,不好再作為難。
所有人都看向床上,柳輕雪在府醫的診治下,已經緩過來一些,慘白的臉色也稍稍有了好轉。
離桑看得眉頭緊皺,問“柳姨娘怎麼樣了?”
府醫沒有說話,手還搭在柳輕雪的脈上。
他嘶了兩聲,再三確定後,方才站起身來,拱手道。
“回夫人,侯爺,恭喜侯爺,恭喜夫人,恭喜老夫人,柳姨娘有喜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怔在當場。
離桑眸光微訝,卻沒有驚喜。
“那她現在這個狀況,孩子可還保得住?”
剛要露出笑容的陸延驍和老夫人聽到這話,笑容霎時卡住。
“對,孩子可還保得住?”陸延驍急切問。
府醫道“有小產跡象,吃點安胎藥,好好臥床修養,應該是問題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