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無力的呼吸,很是微弱。
皮膚觸手冰涼,連正常人害冷後的哆嗦反應,都沒有了。
估計最多再過十分鐘,他就得變成一根冰棍。
李南征根本來不及去考慮,肌無力怎麼跑來了這兒。
當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救人!
很明顯,肌無力被凍僵了。
用科學術語來說的話就是,失溫。
要想救活失溫的人——
按照李南征前世從網上學來的救護教程,得使用保溫毯、乾燥衣物等為患者保暖,避免進一步體溫流失;將熱水袋或暖寶寶放在患者身體兩側、腋下,或者來杯熱飲。
至於烤火——
在坑裡點火,把自己烤成乳豬?
還是先算了吧!
他怕來不及把肌無力弄上去後,再抱出枯草點火取暖,肌無力就噶了。
“孫磊。”
“韋妝!”
“你們在哪兒!?”
吼了幾嗓子,李南征看了眼腳下的枯草,掀開了肌無力的被子。
很快。
肌無力就“風吹雞蛋一條棍,光著屁股繼續昏”了。
李南征扒下大衣,正要裹住肌無力時,卻又咬牙。
他很快也隻穿著大褲衩子,把肌無力抱在了懷裡。
“沃糙!”
野外溫度零下二十多°時,懷裡抱著一根冰棍的感覺,實在是飄飄欲仙啊。
最為關鍵的是——
李南征抱著的這根冰棍,不是妖後白足畫皮瑤婊那種高彈滑膩溫軟型的,而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臭男人!
要不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大愛之心作祟,李南征怎麼可能會對肌無力,獻上冰清玉潔的身軀,靠自身體溫給他取暖?
在缺少條件的野外救助失溫患者,用自身體溫來溫暖他,是唯一的希望。
哢。
哢哢。
熱情相擁著肌無力的李南征,用大衣和被子裹住倆人,牙齒不斷的打顫時,用手掌迅速“摩擦”他的後心部位。
總算勉強適應了冰棍的體溫後,李南征哆嗦著找電話。
拿到電話時,他才想起電話沒電了。
“還真是天有絕人之路。”
李南征顫聲罵了句,隻能繼續雙手摩擦肌無力,抬頭再次呼叫孫磊、韋妝。
大喊救命啊!!
坑上方,北風呼嘯。
唯有雪停了後,烏雲散去的一輪冷月,遙遙俯視著坑內的李南征,露出了邪惡的笑:“嘿,嘿嘿!美人兒,你喊吧,喊吧!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誰會聽到的。”
確實如此。
這兒是村外的晚上,零下二十多°。
要不是出現緊急情況,有誰會腦子發熱的跑來這邊,傾聽李南征顫聲高歌?
嗓子都啞了,李南征也絕望了。
但讓他欣慰的是——
經過他無私的奉獻,肌無力的呼吸明顯變強,身上也熱乎了一點。
甚至李南征都沒注意,肌無力的眼睛緩緩地睜開。
先是茫然。
隨後就有靈智的光澤,自肌無力的眼底深處,好像惡魔突破封印般的猛地浮上!
被藥物摧殘了足足七年,變成混沌的靈智,被零下二十多度的低溫敲打過後,開始緩緩地正常運轉。
心中呢喃——
“我是誰?”
“我好像,好像是韋傾!”
“我在奉命去霧都執行絕密任務時,遭到了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