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韋傾失蹤後,溫軟玉的精神就出現了問題。
心疼女兒的妝妝外婆,費了老大的力氣,才找到了能安撫女兒暴走、去做危險事的辦法。
那就是讓她學會了微型雕刻。
溫軟玉唯有在雕刻東西時,才能把思念韋傾的心,漸漸轉移到這種細活上,精神才能正常。
現在韋傾回來了——
溫軟玉的精神肯定會有所好轉,卻也愛上了雕刻,可謂是一刻不雕就難受啊。
甚至。
韋傾剛見到妻子,就心肝寶貝的叫喚著,把七年之久的儲蓄全都交給她時,她就在那個緊要關頭,忽然抬腳踹開韋傾,開始雕刻。
那麼溫軟玉的病,究竟好了還是沒好呢?
就像現在——
韋婉剛建議二嬸去泡個溫泉,溫軟玉就抬頭看著她!
那張和妝妝酷似的臉蛋上,瞬間淚水橫流,哽咽著說:“對不起,是我無能。沒能保護好韋傾!沒有找到他的下落,把他帶回家。”
韋婉——
對這一幕,在過去的七年內,她已經見識過多次。
心中疼了下。
韋婉趕緊走過去,把二嬸抱在懷裡,輕拍著她的後背:“二嬸,在二叔出事後,你已經做的夠多。關鍵是,二叔現在已經活著回來了呀。以後,他永遠都不會離開您的。”
“是嗎?”
溫軟玉愣了下,隨即長長的鬆了口氣,笑:“是啊,韋傾已經活著回來了。瞧瞧我這腦子,總是愛想以前的事。哦,婉兒。你剛才和我說什麼了?”
“我想帶你去泡溫泉啊。”
韋婉幫她擦了擦淚水,說:“我聽說那邊不但有溫泉,還有半人工的獵場。我聽二叔說,你們剛結婚時,您不是經常纏著他帶你去打獵嗎?”
這年頭因經濟不發達,野生動物還是很多的。
尤其是西廣那邊,有著那麼多的大山,進山打獵就像采藥那樣正常。
燕京這邊當然不是西廣,卻有人在這邊根據環境,弄了個半人工的獵場。
供那些有錢人們,不用出關去森林內,在燕京遠郊就能享受到打獵的樂趣。
“據說開發這個獵場、溫泉為一體的度假村,是東北首屈一指的民企。關外風情很是濃鬱,咱們去那邊體會下?”
韋婉就像哄孩子那樣,蹲下來拿起35碼的鞋子,給二嬸穿上時,撒嬌嬌:“二嬸,求您了,我想去玩。”
“好吧。”
溫軟玉想了想,點頭:“既然你想去玩,那我們就去。哦,你說我今天穿什麼衣服,梳什麼發型呢?”
“嗯,如果您也想去獵場玩的話,當然得穿運動衣了。披肩發?綁繤?還是馬尾?”
韋婉也想了想,說:“二嬸,到時候真要是出現大老虎,您可要保護我。”
“那是必須的啊。”
溫軟玉雙手掐腰,點頭:“就運動衣,馬尾吧!對了!我也要像妝妝那樣,雙馬尾。”
韋婉——
半個小時後,看著綁著雙馬尾的溫軟玉,韋婉歎了口氣:“哎!二嬸,出去後人家肯定會覺得,您是我妹妹。您說您,怎麼就不老呢?”
“我答應過韋傾的,要為他年輕一輩子!誰讓他在我剛認識那天,就下決心非我不娶了呢?真是苦了他,為了等我長大,他打光棍打到27歲。”
溫軟玉很認真地說著,從桌子上拿起一個棒棒糖,填進了嘴裡,晃著馬尾喊道:“走,走!婉兒,二嬸帶你去泡溫泉,去打獵。”
半小時後。
開車的韋婉,眼角餘光看著眸光呆滯,卻滿是悲傷自責的二嬸,心中歎氣:“哎,也不知道二嬸的精神,什麼時候才能完全恢複正常。二叔回來的衝擊力,都沒給她治好。她隻要不雕刻、情緒激動或者無所事事,就會深陷自責的悲傷中。”
中午十二點。
妝妝駕車載著無精打采的李南征,來到了這家名為“山海度假村”的地方。
因為這年頭的人情味很足,人們熱衷於走親訪友,這邊的遊客不多。
“狗賊叔叔,我還真是服了你的氣!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嘛?問你,你又不說。就知道耷拉著一張臉,好像老婆被人偷了那樣。”
停好車後,妝妝把一張金卡,摔在了他的懷裡:“喏,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