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江瓔珞毫不客氣的訓斥,李太婉沉默以對。
薛襄陽握著茶杯的雙手,手背上有青筋凸起。
他是真沒想到——
由他力薦的孫海石,竟然能在換牌這種“是個人,就能乾了”的小事上,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
“一群紡三瀕臨破產時,沒有任何辦法!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卻在廠子被救活後,就爭先恐後撲上來摘桃子的。嗬嗬,什麼東西!?”
江瓔珞說出的這番話,明顯有些過了。
可薛襄陽和李太婉,隻能用力鼓了下腮幫子,依舊沒說話。
無論怎麼說,他們都理虧到了家。
即便孫海石要把牌子丟到垃圾內,是不經意而為之,更和他們無關。
但孫海石能擔任紡三的廠長,終究是薛襄陽力薦、李太婉等人都同意了的。
孫海石在紡三做的一切,都有可能是他們的意思。
他們能當眾羞辱江瓔珞,就不許人家對他們破口相對了?
江瓔珞的話音落下。
多達數十人的會議室內,卻沒誰說話。
氣氛壓抑的厲害。
很多人的眼角餘光,都看向了孫海石。
孫海石臉色煞白、煞白的,渾身無規律的哆嗦著。
和七點不到就來到紡三時的意氣風發樣,判若兩人。
“這件事,我會單獨向長山書記彙報的。無論他是姓薛,還是姓李!既然敢無故羞辱我,那麼就必須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江瓔珞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掃視全場後,冷聲打破了場上的死寂。
“江市。”
薛襄陽緩緩的起身,對江瓔珞當場道歉:“這件事是我用人不當,工作失誤。還請您,能原諒我的工作失誤。”
“江市。”
李太婉也站起來,自我批評的態度很端正:“雖說事發時,我確實是在現場。但我真沒想到這塊牌子,凝聚著您的心血,有著特殊的意義。這是我的疏忽,在此我對您說一聲,真摯的對不起。”
兩個人及時低頭,當場認錯。
“這件事,以後再說。”
江瓔珞可不會就這樣,輕易原諒他們。
小手一擺,淡淡地說:“今天我們的工作,就是讓南嬌集團從第三紡織廠撤資!請問南嬌集團的總裁,焦柔焦總到場了嗎?”
“沒有。”
坐在台下的李南征站起來:“焦總有事去了外地,授權委托我代替她,主持南嬌集團的撤資諸事。各位領導,可以把我當作焦總。”
地球人都知道,南嬌集團是李南征一手創建的。
一隻螞蟻想爬進南嬌集團的大門,也得經過他的允許!
可他非得說是焦柔的,彆人能說啥?
畢竟南嬌集團的法人代表,確實是焦柔。
“好。”
江瓔珞和李南征說話時,臉色明顯好看了許多:“那你先說一下,南嬌集團從紡三撤資的要求。再怎麼說,如果沒有南嬌集團的話,紡三也不會被盤活。起碼,胡錦繡等同誌這些天來,在紡三傾注了大量的心血。”
她說的沒錯。
就算李太婉等人再怎麼不講理,摘走人家的桃子時,都得給予一定的補償。
“南嬌集團的焦總,和我打電話溝通這件事時,說的很清楚。”
李南征說:“他們公司在紡三的總計46個人,今天無條件的‘淨身出戶’。無論誰已接的訂單,還是嘔心瀝血研發出來的技術,全都留下。甚至胡副總等人在這邊上班的薪資,也不會要。”
撤——
就撤的乾乾淨淨,一毛錢都不帶走!
南嬌集團雖說不是什麼大企業,卻也不稀罕這點小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