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征懷疑商賊,深受東洋職場文化的荼毒。
要不然,她怎麼會擅長給人道歉呢?
無論犯下何等滔天的罪行,事後鞠躬道歉後,就能心安理得的繼續醞釀,下一次的犯罪計劃,這是東洋人的最大特色之一。
看著商初夏,李南征忽然想到了李太婉。
這倆人除了長的不一樣,商初夏沒戴230萬的耳環,也不是丸子頭的發型秀發披肩)之外,穿著,說話時聲音裡鼓蕩著的真摯,都是如出一轍。
甚至。
她們站著給李南征鞠躬致歉的位置,都是相同的。
都是左腿膝蓋,對著案幾衝門的一角。
案幾的這一角,因死太監有一次發怒嚇唬人家,重重一拳砸在案幾上後,木頭案幾一角就裂了。
向外張開一截木刺,一不注意就會刮破褲子。
李南征早就想修修,或者乾脆換個新的案幾,卻總是懶得付諸行動。
“臭流氓總是盯著我的腿看,肯定滿肚子齷齪!總有一天,我把他的眼珠子摳掉。”
彎腰致歉良久的商初夏,眼角餘光偷著看去,恰好看到李南征的目光落點。
恨的暗咬銀牙——
“商縣,您可千萬彆這樣子。”
李南征可不知道,在他盯著案幾一角,最後一次權衡,究竟要不要成全商初夏時,會被她誤會。
考慮清楚了。
當一次被人罵的聖母吧!
他滿臉的誠惶誠恐,對商初夏說:“其實我在今天上午的會議上,提出來的那些意見,就是隨口胡謅!就算你今晚給我送來兩條好煙,送給我三萬塊的精神損失費。你再自己抽自己,兩個大嘴巴。我也無法給予你,想要的答案。”
三萬塊的精神損失費?
還要我自抽兩個大嘴巴?
該死的臭流氓,你太貪得無厭了吧?
你就不怕我,告你敲詐勒索?
關鍵是讓我自抽耳光,我不要麵子嗎!?
商初夏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暗中咆哮咒罵。
不過——
很清楚自己如果再猶豫,某個臭流氓肯定會加碼後,商初夏當機立斷,抬手就給了自己兩個嘴巴。
當然是象征性的!
李南征隻要有點人滋味,就不會逼著她,把這麼白嫩的臉蛋打疼。
緊接著,早就有所準備的商初夏,就從挎包內拿出了三捆現金。
把現金擺在案幾上後,她彎腰俯身執筆,在信紙上蹭蹭地寫了起來。
她寫了一張還款收據。
大意是某年某月某日的,商初夏還清了在某年某月某日,從李南征手中借走的三萬塊。
簽字畫押按手印案幾上就有印泥),商初夏是一氣嗬成!
這種還款收據,純粹是就是站在李南征的利益角度來考慮,預防商初夏轉頭,就告他敲詐勒索。
商初夏來之前的準備,簡直是太充分了。
也間接證明了,商初夏多少了解李南征,是個什麼鳥了。
看的李南征是目瞪狗呆——
“南征同誌,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指上的印泥,商初夏雙手把那張還款收據,遞給了他。
李南征沒說話,隻是看著商初夏的臉。
商賊的小臉,依舊白裡透紅吹彈可破,哪兒有被打過的痕跡?
對此,李南征相當的不滿意!!
“貪得無厭的臭流氓。”
“我就不信,你敢對我動手。”
“敢動我一手指頭,我剁掉你的爪子。”
商初夏暗罵了句,索性閉眼嬌軀前傾,稍稍鼓起腮幫子,擺出了隨便李南征抽耳光的高姿態:“如果不滿意,你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