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胡說八道。”
躲在光線最暗處的孟凱明,聽刀疤這樣說後,立即厲聲嗬斥:“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現在不是以前了!自從老潘落馬後,東濱市的天就有變化的趨勢。極有可能,省裡已經注意到東濱市,並悄悄的搞動作了。”
刀疤沒說話。
卻依舊是滿臉的不服氣。
不但是他,圍在八仙桌前的幾個男人,雖然也沒說什麼,眼裡卻都帶有明顯的不置可否。
他們承認——
自從老潘因那個狗屁侄子惹出來的禍事,意外翻船後,對孟凱明來說相當的被動。
畢竟孟凱明因早年間犯的錯誤,在檔案上留下了重重一筆,能爬到當前的位置,就已經很不錯了。
孟凱明要想在東濱市過的灑脫,市班會內必須得有人“罩著”,就和老潘成為了“好哥們”。
老潘出事後,孟凱明以後就無法像以前那樣,及時知道班會的重要內容、幫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孟凱明的日子不好過了,指望他來縱橫東濱地區的刀疤等人,乾啥事都會縛手縛腳。
他們一旦做過了——
和顏子畫同時間走馬東濱、也是外地乾部的政法書記兼市局負責人,絕對會對他們有所動作。
可這又怎麼樣?
刀疤等人在東濱土生土長,不但對這片土地充滿了感情,更是把自己當作了東濱的真正主人!
主人在自家想做什麼,最為理所當然。
如果外來者亂嗶嗶,甚至像顏子畫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娘們,敢對“老大”孟凱明下手呢?
嗬嗬。
如果就這樣把惡氣咽下去,太他媽的憋屈!
“我把今晚過來的幾個重點,再強調一遍。”
孟凱明不等刀疤等人說什麼,緩緩的站了起來。
刀疤等人隻好閉嘴,抬頭看向了他。
“一,這段時間內,都給我儘可能的低調,老實點。地下賭場、地下人間妓)、地下安保保護費)這三個行業,都要加倍的小心。”
“二,沒有我的許可,絕不能對那個臭娘們有所動作。彆看她長相甜美,就該去地下人間當頭牌。但她的背景來頭,很大。一旦出事,上麵絕對會震驚,雷霆震怒。”
“三,你們從明天起,就把慈善計劃提上日程。錢和女人都不缺了,也是時候洗白上岸了。通過慈善行為來贏得口碑,把業務轉為陽光行業。照樣吃香的喝辣的,玩娘們。”
“四,把三個主要的地下行業,逐漸交給萬山縣那邊的人東濱市和萬山縣搭界)。等他們基本接手後,再把他們連根拔起!從而消除所有的隱患,以免有人查後賬。”
“總之,我感覺時代變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討生活,你們要成為有身份的人。”
“至於我當前所麵臨的問題,不用你們操心。”
孟凱明一口氣說出這些話後,戴上了口罩和帽子,走出了光線暗淡的地方。
低頭穿過煙霧繚繞的客廳,快步出門。
從他說出的這番話,可以看出他的警覺性、眼光都很不錯。
孟凱明走了很久,屋子裡都沒誰說話。
氣氛很是壓抑。
“哼,洗白上岸?在陽光下能看中誰家娘們,拉過來就辦嗎?”
刀疤煩躁的掐滅了,剛點上的一根煙,不滿的冷哼一聲。
其他人還是沒說話,也沒點頭搖頭啥的。
卻都因刀疤說出的這句話,滿臉深以為然的神色。
“孟局老了,也滿足了。人老了,所擁有的多了,膽子就會變小。這就是所謂的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我卻不想過那種在陽光下,虛偽無聊約束太多的日子。”
刀疤再次點上一根煙,看著幾個同伴。
緩緩地說:“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幫’孟局做點什麼,徹底打翻他洗手的金盆呢?”
嗯?
另外幾個人的目光一閃。
“前幾天我去高坡鎮在東濱市的最西南角落,和青山萬山縣的白雲鄉比鄰)參加一個老親的婚禮時,看到白雲鄉那邊正在大搞基建。我當時就想,如果我們能包一個工程的話,也能多個收入來源。就去白雲鄉那邊,深入走訪了一圈。看到了一個娘們。”
提到娘們後,刀疤來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