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江濤一開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結果沒走幾步，就遇到了包打聽徐美麗。
沒兩句，就聽了個大概。
“你聽說了嗎？那顧副主任家裡，可真是熱鬨了。”
方江濤耳朵都豎起來了。
他原本沒有那麼多的興趣去聽八卦。
不是東家長，就是西家短的。
要是平時，他也就和對方聊一聊了。
今天他還趕著回去和女兒說一說，讓她回頭在鄉下也好過一些。
誰知道，這八卦說的是顧安寧一家。
這個大院裡，就一個顧副主任。
徐美麗要是說的是顧主任，那還有另外一家。
也不確定是不是顧安寧。
畢竟大家稱呼對方的職位，下意識的，大部分都會把副字去掉。
可顧副主任，那就隻有顧安寧一人了。
方江濤也就把心裡的那點子想法放在了肚子裡。
等回頭再和方新梅說一說。
反正離下鄉的日子還早，還有十天呢。
足夠他跟方新梅傳授一些訣竅了。
看方江濤的表情，徐美麗就得意了起來。
她就知道，作為顧安寧的死對頭，方江濤肯定會對這個八卦感興趣的。
也就是這裡不是家裡，要不然指定要方江濤給自己倒杯茶，或者……
“來，徐嫂子，吃點瓜子。到底怎麼回事？咱們這大院亂糟糟的，這傳出去，還以為咱們大院的素質多低呢。”
既然涉及到了死對頭，方江濤這嘴裡自然就沒有那麼多好話了。
徐美麗沒想到，一杯茶倒是沒混上，居然還混到了一把瓜子。
她也不覺得少，這年頭，大家家裡都缺錢。
她要想吃瓜子，回頭還得準備錢和票。
現成的，吃著美滋滋。
“嫂子，你快說啊。彆光顧著嗑瓜子了。”方江濤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給瓜子了。
這是他回來的時候，路過供銷社，買來給女兒的。
家裡要有人下鄉，舍不得兒子，自然就隻有委屈女兒了。
女兒內心委屈，他也知道，這不路過供銷社，他就想著買點零食，先哄一哄。
剛才抓了一把給徐美麗，她倒是儘顧著嗑瓜子了，八卦都不說。
早知道自己就表現出不感興趣的樣子，徐美麗這人自己就顧不得賣關子，直接就說出來了。
徐美麗這種人，有什麼八卦，她要是憋著不說，自己都要被憋出毛病來。
催了好幾次，徐美麗終於是把瓜子先放到口袋裡，打算回去再吃。
接著，徐美麗才把下午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說了出來。甚至，她還多加了一些藝術加工，把整個事情說的跌宕起伏。
她自己沒有在現場，卻把整個事情都說的活靈活現的，似乎她就在當場，從頭到尾都是旁觀了一般。
方江濤自然知道徐美麗話裡的描述有些不儘不實，但故事的梗概卻是真的。
“也就是說，顧安寧的女兒顧長虹，恐怕是不想下鄉。所以故意想要找個人嫁了？”
這就有意思了。
本著自己不舒服，也不讓彆人舒服。
而對頭不舒服了，自己就舒服了的想法。
方江濤把這些都聽完了之後，臨走前，狀若無意的，好像剛想起來似的，說道：“不可能吧？我怎麼之前看到顧副主任拿了戶口本出去，說是要去給他女兒報名下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