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伯父,羽凡會時刻牢記伯父教誨!”
安羽凡並未再與安老爺做任何解釋,因為他知道他很難改變這些世俗眼光。
秋瑩兒卻大為氣憤,她才不管安老爺何等身份,當即怒懟道:“有什麼可怕,誰若敢——”
話未說完,安羽凡急忙攔住她。
兩人悻悻出來,秋瑩兒猶不解恨,怪安羽凡道:“你為何總是不讓我說話,像他們那樣的人,自以為是天皇老子麼,狗眼看人低,就應該好好教訓教訓才是。”
“我們修道之人,何須與這些凡夫俗子一般見識呢?”安羽凡不屑地笑了一笑。
他何曾會怕這些人,他不過是怕母親一人在此受到冷落,受到排擠。
秋瑩兒卻不懂這些鄉鄰之間的關係,揶揄道:“你總是又嫌我不懂和睦鄉裡,我知道你如此低三下四都是為了伯母著想,但不是每個人都能理解你這一片謙讓之心,有很多人你越是退讓他就越是得寸進尺,就會越覺得你好欺負。任何時候,隻有拳頭才是製止暴力的最好手段。要我說,我們走後若不想安伯母在此受到白眼,我們就在這安河鎮上先殺幾個人,以儆效尤,看誰還敢嫌自己的命大。”
安羽凡淡然一笑,嘲她道:“你說的都是江湖上的那套,鄉親裡道之間可用不上。”
秋瑩兒白眼道:“你若不信,我們就試試。”
安羽凡卻不敢試,常言道,千金買戶,八百買鄰。又道,是親必顧,是鄰必護。鄉鄰之間的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維護,就像他小時候,父親剛離世那時,就是很多鄰居幫著他和母親度過了難關。
回到家裡,安母又在忙碌做飯,雖然時辰還早,但兒子和未來的兒媳婦難得在家裡住上幾天,她巴不得做好多好多菜與他們吃。
秋瑩兒從未體驗過這種最底層百姓的生活,直覺得非常有趣,她也不嫌臟不嫌累,樂嗬嗬的幫著安母擇菜洗菜,任是安母如何相勸,她都不肯停下。
而安羽凡見到平素節省的母親再次買回許多雞鴨魚肉,知道她對秋瑩兒非常看重,便打心底裡替秋瑩兒高興。
既然殺害父親的仇人並非是秋瑩兒父母,他想,日後待她們更加熟了,他便可以找機會將秋瑩兒的身份挑明,相信母親也並不是那種頑固不化之人。
他也想上廚房幫忙,卻被母親和秋瑩兒聯合趕了出來。
“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如此能做這些,這都是我們女人應該做的活計。”
“是啊!你且在屋裡歇著吧,有我幫伯母做就夠了。”
安羽凡望著母親和秋瑩兒忙碌的身影,心中感到無比幸福,也許,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生活。
他真想什麼都不做,再不管江湖上的一切恩恩怨怨,隻一心一意在此陪著母親,陪著秋瑩兒。
春天,與她們一起看桃夭柳媚,夏天,與她一起聽落日蟬鳴,秋天,與她們一起賞雲淡天高,冬天,與她們一起觀朝霞映雪。
可是他知道,他隻能這樣想一想,外麵還有許多事情等著他去做。
日月珠還分彆在九天神教和天龍門的手裡,殺害父親的凶手仍然在逍遙法外,山雲的屍骨猶埋葬在那個不知名的山洞裡,山果也還在柔然癡癡的等著他……
這樁樁件件,都等著他去做,也都迫在眉睫,他甚至不能在此多陪母親幾天。
想起山果,他想,她那麼溫柔,那麼可愛,母親也一定會非常喜歡她。
他又忽然將手伸進懷中,緩緩掏出了一方手帕,但見這手帕潔白如雪,上麵繡著兩朵淡紫色的蘭花,並隱隱有一絲蘭花香氣傳來。
在巫族,在他醒後,這手帕便在他的懷裡,他知道,這不是秋瑩兒之物,那麼又是誰的?
還有之前天蒼派那些人口中的上官姑娘,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又究竟與自己有什麼關係?這也是他急切想要打探清楚的。
光陰似箭,很快半個月過去。
早飯之後,安羽凡便向母親提出告彆,安母知道他還有大事要做,並未挽留,而是包了一些她早已做好的糕點,囑咐他照顧好秋瑩兒,也照顧好他自己。
而後他又戀戀不舍的撫摸著安羽凡的臉,強忍著淚水道:“這些年,娘一個人過日子深有體會,人活著著實不易,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能在一起。你爹走了,你就是娘後半生唯一的依靠,假若沒有你,娘的後半生便沒有絲毫希望,活著也將毫無意義。如今你雖然修成高深道法,但孤身一人在外,必定困難重重,你爹的仇,你若尋出仇人報得也就罷了,若不能,也不要強求自己,那都是他的命。”
“你放心,娘!”安羽凡安慰她道,“以孩兒現在的道法,沒有人能輕易傷得了孩兒,孩兒一定會查出殺害我爹的凶手,讓他血債血償。”
安母有些哽咽,“你沒有明白娘的意思,娘隻是不想讓你困在這個仇裡,不想讓你永遠漂泊在外,娘已經開始老了,不想失去丈夫再失去兒子。”
“娘!您放心!孩兒自有分寸,待孩兒將事情辦完,一定會儘快回來,到時就再也不走了,永遠陪著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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