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應該也太不正常了,她忽然感到。
這樣一猜想,她忽然覺得這餘伯也有些可疑,可是他是身在蓬萊閣數十年的老人了,做事也一向謹慎可靠,難道他會做出背叛蓬萊閣的事?況且,這次回來,她也未曾發覺他有何異常之處。
至於餘伯的具體身份,曾經她問過父親,在這座梨花小築建造之前,這位餘伯便在他們蓬萊閣裡做個雜工,那時她還沒有出生。
後來梨花小築建造完畢,需要一位看家護院的家丁,且又要長相老實不引人注目,於是便將他調往這裡。
而且他沒有妻小,不拖家帶口,性情又有些孤僻,平素不喜與人交往,這便成了最佳人選。
那時候這院中也沒有這片梨樹,是母親來過之後才開始栽下的。
可是又不儘然。這世界到處充滿了瘋狂,好人會變壞,壞人會變得更壞。這是她遊曆江湖這許長時間所參悟出來的。
所以她之所以會喜歡上安羽凡,便是他身上那堅貞不屈、百折不撓的品質深深打動了她。
她越想不由對他疑心越重,自從父親出事之後,她覺得這世上除了安羽凡和駱師兄,再沒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可是他為什麼要背叛蓬萊閣呢?蓬萊閣從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甚至從來沒有人吼過他一句。
他不缺吃,又不缺喝,身上的任務又不重。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蓬萊閣落到了今日地步,他不可避免聽聞了一些消息,他一定是對父親充滿了鄙視和痛恨,對蓬萊閣充滿了失望和嫌棄,從而被人乘機利用。
眼見太陽又要落下山去,餘伯依舊沒有回來,她感到不能再傻傻的等下去,於是推門而出,想要到街上找上一找。
不管他有沒有背叛蓬萊閣,她覺得要重新找回日月珠,他很可能是第一個突破口。
她先來到賣日常用品店鋪所在的街道,仔細查探,並向人詢問,可是人們都說今日沒有看到過他。
她隻好又沿著大街,一條一條,來回尋找,不停打聽,但直到天黑,仍然一無所獲。
她又來到梨花小築,他依然沒有回來。這時,她便有些確信,日月珠的丟失定然與他有些乾係。
又一個人變棄而去了,她坐在黑魆魆的屋子裡,真有些想笑。
不知為什麼,此刻,她心中忽然沒有了痛恨,也沒有了憤怒,她隻是想笑,想大聲的笑。
但她最終隻是低聲的苦笑了兩下。
事情已經發生了,任何悔恨和憤怒都沒有用,她得冷靜下來,認真想想明天該怎麼辦。
父親——駱師兄——日月珠——蓬萊閣——
每一個字都像一座大山一樣,都壓到她的背上,壓進她的心裡,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她忽然特彆想念安羽凡,假如有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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