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顛簸,耳邊一陣陣水聲,伴隨著時不時響起的汽笛聲和海鳥的聲音。
葉槐一睜眼,便發現自己正在巨輪上。
一望無際的海麵,裹挾著鹹濕海水的海風,將她的發絲吹的淩亂,蓋在臉上。
頭頂的禮帽經不起海風,被吹落在甲板上。
葉槐剛轉身去撿,下一秒,麵前一雙男人的手拿著帽簷,遞給她。
“小槐,你考慮好了沒有?我是真的喜歡你,想要追求你,這些天,我能夠察覺到你並不是對我沒感覺的,既然我們兩人都有好感,為什麼不能接受我的愛?”
男人的深情告白聽在葉槐耳朵裡,就是一段嘰嘰喳喳讓人心煩的話。
剛清醒的腦子突然疼了起來,頭疼又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葉槐煩躁地低聲道:“彆吵了!”
“……好,好,我不吵,小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要我扶你去房間休息?”
蘇景江眼神擔憂,說話的同時伸手要扶葉槐
“啪”
葉槐揮開對方的湊過來的手,這人不是沈遇安,沒必要跟他說多少廢話。
“不用,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心裡煩躁,語氣便沒那麼好聽。
蘇景江皺了皺眉,擔心好不容易鬆動,馬上就要接受他的葉槐因為自己逼得太緊,而再次拒絕他。
便放下手,露出溫柔的笑容,將帽子再次遞給她,“那我就先下去,海風大,你彆待太久,吹的頭疼。”
葉槐接過,沒說話,對方苦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此刻,記憶和劇情像海浪一般朝著她湧來,本來就疼的頭,更加疼了起來。
雙手緊緊捏著欄杆,片刻後,接收完所有信息的葉槐,捏著欄杆的的骨節發白,微微顫抖。
毫無意外,這次的身份依舊不是好人。
這個世界國家四分五裂,軍閥格局,不僅有外族侵略者,還有內部的各種戰鬥紛爭,有誌青年為了尋求救國方法,出國留學,學習國外的技術和思想,試圖救國。
留學成為潮流,基本上都是有錢有勢家族的子弟。
少部分公派留學生,而原主就是一個留學生,不是公派也沒有錢沒有勢,隻是因為有一個好未婚夫。
原主出身在官僚世家,君權已經被推翻後,家族漸漸落寞。
勉強能夠維持生活,家裡根本沒有額外的錢供她留學,就算好不容易湊足了出國的費用,可是留學生還有在國外生活的開銷,根本不是他們能夠承受得起。
周圍的同學紛紛得到名額出國,沒有名額的家裡出錢出國,隻有原主,往日以貴女自居,在同學接二連三過來詢問她什麼時候出國時,羞紅著臉逃回家中。
卻碰上沈家提親的人,沈家是商戶,士農工商,在她眼中,就是上不得台麵的賤民,居然還想娶她。
更何況沈家大少爺還是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這樣的身份,這樣的病癆鬼,怎麼有膽子來提親。
卻在沈家拿出的聘禮單子時沉默了,定了親後,原主便靠著沈家的錢出國。
受到國外的文化和思想侵襲,原主在回國的船上認識一個男人,蘇大帥第四房姨太的兒子,蘇景江,兩人一見鐘情,為了追求真愛,不顧多年的禮義廉恥與對方同吃同住。
回國後,原主要退婚,嫁給蘇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