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知道組織前期的困難,卻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會這樣艱難。
葉槐給技術人員解答完問題,到了吃飯的點,接過熱騰騰的高粱米飯,米飯上放著幾顆乾巴巴地菜葉子,還有幾片臘肉。
其他人卻沒有像她這樣好的待遇,其他人都是南瓜粥,一人半個蒸紅薯,幾個菜葉子飄在水上的菜湯。
眾人卻吃的香噴噴地,端著碗臉上洋溢著滿足地笑容,一點都沒有覺得苦。
一旁的技術員見葉槐沒有動筷子,了解到葉槐的背景,一臉抱歉地開口:"葉先生,組織裡條件是不太好,您先勉強墊一墊,已經讓人去買白米麵,等明兒再給您做白米飯。"
“不用,我吃這個就行,很好吃,大家一直這麼吃的嗎?”
有人三兩口就喝乾淨,仔仔細細舔著碗邊,還有人用紅薯擦著碗底的湯汁,多數人吃完後,摸了摸肚子,舍不得放下碗,每個人放回去的碗都是亮的發光,根本不需要洗。
這時,大領導走了過來,將手裡的飯菜遞給坐在院子矮牆上的十二三歲左右的年輕戰士,對方見狀連連擺手。
被大領導和善地拍了拍肩膀,小戰士滿臉激動地接過,跟其他戰友分著吃。
這一幕溫情,看的葉槐卻不太好受。
一碗粗糧米飯,也如此珍貴,互相推來推去。
在a城,這樣簡陋的餐食,上層人士恐怕看都不會看一眼,那些人大魚大肉幾乎動都沒動,就倒進了泔水桶。
在這裡,大部分人可能根本沒有辦法想象那樣奢侈浪費的場景。
葉槐問的意思是同誌們一直吃這些,身體的營養會不會跟不上。
對方卻誤會了,撓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幾天,李營長帶人打跑了西川子山那邊的敵軍,繳獲了不少錢糧,大家夥才能改善夥食,你看大家夥多高興,已經大半年沒喝到米湯的味道了......”
說著喝了一口碗裡的紅米湯,舒坦地舒了一口氣,臉上俱是滿足。
“營長說了,隻要戰爭結束,以後大家天天都能喝濃稠的白米湯,吃白麵饅頭!”
“你就這點出息,怎麼不想著天天大魚大肉?”有人打趣他。
技術員反駁:“我怕大魚大肉撐壞了肚子,我就想吃白麵饅頭怎麼了?大魚大肉再好,也沒有白麵饅頭吃著踏實。”
“那倒也是,也不知道白麵饅頭到底是什麼味,聽說吃著又軟又甜,跟棉花一樣。”
“像棉花?那不就跟沒吃一樣?我可不喜歡吃沒有嚼勁的東西。”
“你看你還挑上了.......哈哈哈哈......”
眾人相互之間打趣,頓時整個院子熱鬨起來。
“都會有的,等戰爭勝利,都能吃上白麵饅頭!”
這時,大領導走了過來,跟眾人保證。
大家站起來要給他行禮,被對方雙手抬起來示意都坐下吃飯,走到葉槐這邊,關懷道:“葉同誌,組織條件艱苦,委屈你了。”
“不委屈,已經很好了。”
剛才她就發現了,隻有她的碗裡是滿滿一碗高粱米飯,其他人都是米湯,這應該是組織裡能夠拿出來最好的糧食。
這樣的待遇,她還有什麼可挑剔的。
心中隻有感動和心疼。
吃完飯後,大領導詢問研究的情況,葉槐和技術負責人給大領導介紹最新的進度。
精密儀器雖然弄了過來,卻沒有多少人會操作,葉槐過來的時候,還發現,拆卸後的儀器有些零件裝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