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葉槐將永平的事交給林先生和崔時兩人,離開前將昨晚臨時整理好的治理洪水的方法,交給兩人,讓兩人安排人疏通河道,疏散下遊幾個郡縣,安置好災民等各項舉措。
“此事重大,本宮隻信任兩位,朝廷撥下來的錢糧,沒有你們二人準許,誰來也不準動。”葉槐怕林先生沒有官職在身,不好開展工作,將私軍的令牌交給他。
不等兩人說話,便飛身上馬,冒雨離開。
琥珀在後麵一邊呼喊,一邊趕緊跟上去。
林先生見狀,將令牌收起來,歎了口氣,搖搖頭。
還真是色令智昏,這麼重要的時候,殿下就這麼跑了。
沈遇安這個奴隸在殿下心中太過重要。
林先生覺得應該想個辦法,讓他離開長公主府,免得影響長公主的事業。
女子想要讓人信服,付出的努力比男子更多。
正因為如此,林先生才會佩服葉槐,能夠以女子身份站在朝堂上,就算她不完全因為才能,更多的是帝王的偏寵。
但林先生依舊覺得她已經是前無古人
比他聰明的人很多,與其成為某位王侯的門人或者考取功名成為眾多官員中的一員,成為從古至今第一位擁有參政議政權的長公主最信任的謀士,才能更快更便捷地在史書上留下姓名。
更何況,殿下除了沉迷男色,野心和頭腦並不少,對他們這些謀士十分優待。
這不,殿下不僅拿下武舉監管一職,還主動要來永平治水。
身為謀士,自然高興主子得到陛下器重,這對依靠殿下生存的謀士們來說,也是好事。
隻是沒想到,殿下又是因為男人耽誤大事。
之前追求崔時就被人參了好幾本,如今又因為沈遇安耽誤治水要事。
林先生望著葉槐匆匆離去的背影,再次哀歎一聲。
事已至此,隻能不辜負殿下所托。
看向崔時,拱手行禮,“既然殿下有要事要忙,將治水之事交給你我二人,崔大人是朝廷命官,也是欽差,殿下不在的這些時日,老朽就先聽從崔大人的安排。”
“不敢,林先生折煞學生。”崔時連忙回了一禮,給足了林先生麵子,林先生被主子拋棄的鬱悶頓時消減許多。
殿下離開,為了不被人詬病,傳到京都,讓陛下震怒。
殿下深受陛下寵愛,或許不會怎麼樣,但是他們這些下屬,恐怕就沒那麼好受了。
他隻好妥善處理好事情。
崔時自然也明白林先生的顧慮,與林先生合作,畢竟治理水患,也是為了百姓。
一路疾行,本來一天半的路程,葉槐跑廢了好幾匹快馬,隻用半天時間就到了京都。
府內,如意睜開眼睛,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頭特彆疼,一隻手揉著後腦勺,一隻手撐著身體坐起來。
周圍陰暗潮濕,一絲光亮從高處的小窗口投進來,將周圍一小片區域照亮。
她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被關起來了?
這裡看上去也好熟悉啊?
隻是一想,腦子就疼。
右手邊的牢房中央掛著一個人,頭發披散在前,頭垂在一側,看上去死了。
胸膛有規律地起伏,讓她意識到對方還活著。
身上血淋淋的,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上半身衣服破破爛爛,成了布條掛在身上。
如意才十幾歲,哪裡見過這種場景。
頓時倒吸一口氣,捂著嘴,往後退了退。
就在此時,那人似乎被鎖鏈吊著十分不舒服,動了動身體,露出半張讓她熟悉的麵孔。
如意瞳孔緊縮,顧不上自己的後腦勺,手腳並用爬過去,扒著欄杆,喊著:“小五!小五!是你嗎?小五!”
如意想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黃清黃風兄弟兩人誣陷小五在府內使用巫蠱,擅自將人抓起來,她去私牢救小五,卻被二黃偷襲打暈。
他們簡直無法無天,居然敢動殿下身邊的人。
還對她動手。
二黃這是想要做什麼?!
造反嗎?
幸好她讓人去永平找殿下,不然等殿下治水回來,她和小五兩人早就死了。
聽到動靜,沈遇安用力抬起頭,朝旁邊看過去。
見狀,如意驚喜地喊他,“小五,你沒事吧?”
“沒......事......咳咳......咳......”
“你這哪裡像是沒事的樣子,黃清黃風兩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居然敢對你用刑,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找主子,主子很快就會救我們出去!”如意一臉氣憤,讓沈遇安再堅持堅持。
“主子?”沈遇安眼睛放光,下一秒再次苦笑,“隻怕主子回來,我死的更快。”
“怎麼會?!”
彆人不知道,她可知道殿下有多寵愛沈遇安,那是時時放在心上,每天都要讓她彙報小五做了什麼,缺什麼,送東西時高不高興。
自從收了小五,府裡的公子們都趕出去,黃清黃風兩人是自己求到殿下那裡,才能夠暫時留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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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殿下可是一點都沒有再寵幸兩人,連麵都沒再見。
就算去永平前,也對她千叮嚀萬囑咐,要照顧好人,每日寫信彙報。
這樣看重寵愛,殿下怎麼舍得殺他。
“小五,我知道是二黃誣陷你,主子對你喜愛非常,連我都不相信的事,主子更不會相信你會做出這種事,難道你不相信主子嗎?”如意神色急切,雙手緊緊抓著欄杆,“不管你是否犯了錯,你是主子的人,也隻能讓主子處置,二黃算什麼,憑什麼將你關在這裡,還對你用刑。”
“主子會相信不是我做的?”沈遇安神色恍惚,喃喃道。
“當然!二黃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嫉妒主子對你好,十有八九是他們設計陷害你,怎麼早不出事,晚不出事,主子一離開府就出事,還將我也給關進來。”
沈遇安本就不笨,被抓,也隻是怕主子生氣,現在如意說的話,讓他有了幾分希望。
說的沒錯,再怎麼樣,也隻有主子可以懲罰他。
他要見到主子,當麵跟主子解釋,他沒有用巫蠱。
不管主子信不信,死也要死在主子的手裡。
想到這裡,沈遇安雙腿用力一掙,鎖鏈斷開,隨即雙臂用力,解開鎖鏈,落在地上。
接著鼓搗一番,從牢房裡走了出來。
將早就看傻眼的如意放了出來。
“你說的對,隻能讓主子處置我,我要去找主子!”
說著便往外走。
“等等,小五,等我!”如意回神,連忙跟上去。
就這麼出去,二黃的人肯定守在外麵。
剛出私牢,就見沈遇安被二黃帶人圍住。
雙方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
沒多久,所有人倒在沈遇安腳下哀嚎,隻有黃清黃風兄弟兩人。
“賤,賤奴,你,你,好大的膽子!”黃風驚恐萬分,懷中抱著熟悉的木匣子,連連後退,指著沈遇安大罵。
黃清也是勉強維持鎮定,雙腿抖的跟篩糠一樣,臉色發白。
“箱子還給我!”
“什麼箱子,這是證據,你不僅使用巫蠱,還敢偷盜殿下的玉佩,將玉佩打......啊!!!我的手,我的手!!!”
黃風痛苦哀嚎,捂著斷手跪在地上,鮮血噴射而出,沒一會,就流了一地的血。
一隻斷手掉在不遠處,手指還在痙攣抽搐。
如此恐怖的一幕,不僅如意呆在原地。
本來還囂張的黃清,也是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臉色難看地乾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