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內,趙無畏坐在椅子上,麵無血色,腿上蓋著毯子,將斷腿蓋住。
廳內的氛圍有些詭異地安靜,大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沙盤,幾位將領坐在兩邊的位置上,神色嚴肅。
一股風雨欲來的味道在議事廳內蔓延開來。
葉槐和沈遇安的到來打破寧靜,眾人連忙起身行禮。
“參見殿下。”
趙無畏沒辦法站起身,隻好坐在椅子上拱手行禮。
“將軍重傷不便,不用多禮,眾位將軍也免禮。”
葉槐坐在主位,沈遇安站在她身後,呈保護姿態。
看著眾人起身不說話,葉槐倒是奇怪起來,請他們來,說是有要事,來了又不說話,是怎麼回事?
是發生什麼事,不太好說嗎?
表情都不太好看,有人朝著沈遇安望了好幾眼,似乎有什麼顧慮,動了動嘴唇,都沒敢當著葉槐的麵開口。
誰不知道,沈遇安是長公主的人,長公主又是陛下身邊的紅人,誰都不敢當出頭鳥,將剛知道的事說出來。
幾人猶猶豫豫,葉槐看向趙無畏,“趙將軍,幾位將軍這是怎麼了?永國的人又打過來了?怎麼都是一副極為棘手的模樣,讓本宮實在是好奇。”
“殿下,此事跟沈小將軍有關,事關重大,想當著殿下的麵,問問沈小將軍一些事。”
趙無畏聲音虛浮,明顯身體還沒有恢複過來,勉強一笑。
聞言,葉槐心頭一跳,側頭看向沈遇安。
對方也是一臉疑惑。
跟他有關?
會是什麼事?
葉槐倒是想起來,在京都收到的消息,說是邊城軍中有謠言,沈遇安是永國的奸細,出賣軍情,才會造成趙無畏帶出的軍隊被人設計埋伏。
除了趙無畏,幾乎全軍覆滅。
對戰中,敵方像是提前預知到趙無畏的計謀,每一步都走在他們前麵。
不僅如此,南陽軍的糧倉還差點被人給燒了。
他們現在不會是懷疑沈遇安透露軍情吧?
怎麼可能。
沈遇安跟永國根本沒有關係,也更不可能為了錢和權將軍情出賣給永國。
南陽國的駙馬,想要什麼,她都能給他弄過來。
趙無畏也是不相信的,他跟沈遇安相處過,要真是出賣軍情,何必冒著危險,保護他。
要真的是奸細,就不會去救他。
也不會拚死也不肯放下他,差點喪命。
但其他幾位將軍不相信,非要讓他將沈遇安抓起來審問。
抓是不可能抓的。
笑話,不提沈遇安是他的救命恩人。
就說對方有長公主護著,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一聲不吭,就說他是永國奸細。
這才讓人請葉槐和沈遇安一同過來解釋清楚,未免軍中人心不穩。
“將軍有什麼就問,卑職一定知無不言。”
“有人看見你偷偷與外界通訊,用飛鴿傳書,這事可是真的?”趙將軍問。
沈遇安愣了愣,看了一眼葉槐,紅著耳朵“嗯”了一聲承認。
見他點頭,其他人頓時炸成一鍋。
“我就說這小子有鬼!”
“定是給同夥傳遞消息,軍情就是他泄露出去的!”
“說!你是不是永國派來的奸細!若是敢反抗,老子當場就砍了你!管你是駙馬正馬!”
“章訓!”
見手底下的人越說越過分,趙無畏連忙阻止。
沒看長公主臉已經冷下來了嘛?!
章訓是個大胡子高壯莽夫,樣貌粗獷,一雙眼睛瞪的像銅鈴,凶神惡煞。
說話的聲音就像是擂鼓聲,震的人耳朵發麻。
葉槐掏了掏耳朵,皺眉。
被趙無畏吼,對方閉上嘴不再說話,但是表情有些不服氣,一雙眼睛瞪著沈遇安。
“沈參將又不是犯人,不準無禮!”
接著詢問沈遇安他到底是不是他出賣軍情,跟他通訊的人是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