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遊的傳話,葉槐和沈遇安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不鋪子重修差不多結束,沈遇安還是不想放過年底這段時間,準備在年前就將鋪子重新開張,多掙點錢。
還有就是,他心裡一直惦記著讓貨郎們幫忙尋找琉璃首飾,想要給葉槐買,當作定情信物。
隻是琉璃珍貴,這麼多年一直都是皇室貢品,也就從去年開始,琉璃產品開始變多,許多達官貴人也能買到一兩件琉璃製品。
就算變多了,那也是比黃金還要金貴的東西,普通人不說買了,就是見都沒有資格見。
貨郎們在外麵打聽許久,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渠道購買,還是一位走南闖北的馬商隊經過榕城,在榕城補貨時,聽說馬商隊裡就有琉璃製品,準備送去京都大賺一筆。
沒想到小小的榕城居然還有人出得起買琉璃的錢,馬商老大聽到手下人稟告,要買琉璃的人就在外麵等候,招手讓人請進來。
生意上門,沒道理趕出去。
馬商老大姓馬,因為喜好使用兩把環刀,人稱馬二刀,四十多歲的年紀,絡腮胡,灰白色的頭發,麵容狠厲,一身的腱子肉,十分凶悍。
沈遇安已經稱得上強壯,站在這個人對麵,卻被襯得像個弱雞一樣。
馬商發展的十分壯大,通常是在國與國之間做生意,這其中的凶險,不言而喻。
要是沒有強壯的體魄和精良的人員武器,怎麼可能發展成商隊。
沈遇安說的是隻買個琉璃簪子,本想著會有一個馬商的普通商人過來跟他商量價格,結果卻被帶到馬商老大的麵前。
他心裡對琉璃的貴重程度再次往上升了升,也懷疑今天恐怕是買不到想要的東西。
有了退縮的意思。
不過,馬商老大,要是能夠搭上關係,對他還是有好處的,就算買不到琉璃,買點其他的新奇的東西,等過年前鋪子重開,也能吸引眼球。
這麼一想,沈遇安便不急著走了。
“你要買琉璃?”
馬二刀望著沈遇安。
商隊因為意外,在榕城暫時歇腳,不覺得榕城一個小地方,會有人買得起琉璃,正好沒事,他就見一見對方哪裡來的口氣。
隻看了一眼,馬二刀便有些失望。
穿著打扮,就不是個買得起的。
還以為榕城藏著什麼有實力的貴人。
沈遇安點頭稱是,說明來意。
“琉璃我的確有,恐怕價格你接受不了。”馬二刀已經開始不耐煩,語氣不善,並不想跟沈遇安繼續說下去,招手讓人過來準備送客。
哪知道,下一秒,沈遇安從懷裡掏出銀票,拍在桌上,卻在掏銀票的時,脖子上的玉佩不經意間晃了對方的眼。
馬二刀頓時放下踩在榻上的腿,坐直身體,身體前傾,露出意外的神色。
極品寶玉,品相這樣好的玉,倒是世間罕見。
不僅僅是玉好,而是雕刻技藝簡直是神跡,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就算是宮裡的工匠手藝都沒有那麼好。
渾然天成。
“馬老板,你看這些夠不夠?”沈遇安不知道對方盯上了他的玉佩,見他認真起來,還以為事情有了轉圜的餘地。
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將這些天掙的錢都拿了出來,也不知道夠不夠。
馬二刀視線落在沈遇安手底下的一遝銀票,又看了他兩眼,倏然笑起來,和藹地開口:“我與......”
“鄙人沈遇安。”
“我與沈兄弟一見如故,就當交個朋友,你想要什麼樣的琉璃,隨便挑一兩件,不收錢,隻是有個不情之請,你脖子上的那塊玉佩,可不可以讓我看一看?”
對馬二刀來說,琉璃雖然貴,他身家豐厚,倒還是沒有看得那麼緊。
旁邊他手下的人,倒是不太樂意。
馬二刀不管,話已經說出口,他是不會收回來。
聞言,沈遇安有些意外地摸了摸胸口,玉佩的形狀在手心中。
狐疑葉槐送給他的玉佩難道有什麼特殊?
可是她說了隻是護身符,解釋過沒有什麼特殊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