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要緊的事要見一見夫人,小高,你就幫忙通傳一下吧。”
葉槐掏出兩個銀錠子塞進門房手裡,門房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推了回去。
為難道:“葉先生,不是我故意不讓你進去,而是夫人千真萬確生了病,大夫說了要靜養,不能讓任何人打擾,要是被大人知道我放你進去見夫人,可是要吃掛落,葉先生,你就彆為難我們做下人的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葉槐聽出門房的意思,這是知道她會過來找縣令夫人幫忙,所以提前吩咐門房不見她。
生病是假,不想幫忙是真。
門房也就是個打工的,連銀子都不要。
看來這件事就算不是縣令夫人親口吩咐,也是縣令的意思。
隻是,她不清楚縣令是為了避嫌,在查明真相之前不見任何家屬,還是說與這件事也有關係。
但目的是什麼?
沈遇安隻有一個鋪子,就是個普通人,他們想要從沈遇安身上得到什麼?
葉槐想不通,尤其是現在連縣令夫人都稱病不肯見她,讓這件事更多了幾分懸疑色彩。
也更加讓她堅信,沈遇安被算計應該不是幾個貨商乾的,能夠有這麼大的手筆,還能讓縣令夫人裝病,這其中定是有縣令的手筆。
縣令在榕城在任十二載,為民謀利,公正嚴明,為官十分清廉,算得上是好官,不是會跟商人合謀做出陷害彆人的事,還是陷害一個普通平民。
如果說,不是縣令主動與貨商勾結,而是有人逼迫他的呢?
能夠逼迫朝廷命官聽令的,要麼是皇親國戚,要麼就是更大的官。
葉槐沉思片刻,懷疑跟原身有關。
原身以前的主家在京都算不上大官,但比縣令的官職可大多了。
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要真是主家的人發現她,按照當初主家主母的性格,也隻是會抓她回去再賣一次,或者直接滅口永絕後患,不會費這麼多功夫,繞著彎不對付她反而去對付無關的沈遇安。
門房不肯放她進去,她隻好跟小桃大哥先回去,再想其他辦法。
“我也就不為難小高,若是你能見到小姐或者夫人身邊的人,能幫忙說個話,就說我來過就行,你看行不行?”說著,葉槐又將銀子不著痕跡地塞了過去。
門房猶豫,葉槐接著開口,“提一嘴,這不算失職,天寒地凍,又要過年,提前給你和叔叔嬸子們拜年,聽說你還有個兄長,來年要參加鄉試,這也算是提前祝高大哥能考取,拿著吧。”
趁他還在猶豫,葉槐給了錢,直接轉身就走。
剛走沒幾步,門房小高突然叫住她,“葉先生!”
葉槐轉身,笑起來,問:“怎麼了?”
小高跑過來,看了一眼葉槐身旁的小桃大哥,對方明白小高有話要跟葉槐說,他在這裡不太方便,便跟葉槐說了句他先去牛車那邊等她。
等小桃大哥離開後,小高才抿了抿唇,鼓起勇氣開口:“那個,夫人是真的生病,但隻是風寒,昨天酉時三刻,有一麵生的貴人上門見老爺,今天一早,夫人就病了,小姐一大早也去了京都。”
貴人?
“不是說小姐最快得年後才去嗎?都快過年了,還下著大雪,怎麼現在去京都?”葉槐皺眉,察覺到縣令小姐提前去京都這件事,跟小高說的貴人有分不開的關係。
小高搖頭,“我們當下人的,不敢亂議論主子,我知道就這麼多,其他的不知道了,不過這個貴人我偶然聽送人離開的馬夫們說,人住在城郊醫館慈善堂內,葉先生,你要是沒辦法的話,或許可以去試一試這個貴人......”
他的意思,葉槐明白了。
是讓她去找一找那位貴人。
葉槐行禮謝過小高,轉身回牛車。
思考著,小高所說的貴人跟沈遇安被人誣陷這件事有沒有關係,她決定先想辦法找到幾位貨商手裡的“真”契約。
沈遇安的案子還沒有真正開審,明日上午才會審問。
她得提前準備證據,證明沈遇安的清白。
首先就是證明貨商手裡拿的是假契約,幾人誣陷沈遇安。
她先讓讓小桃大哥幫忙問問酒樓有沒有夥計看到貨商的契約收去了哪裡後,便自己駕著家裡的牛車去一趟醫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