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見皇後大發雷霆,急忙上前勸慰道:“娘娘息怒啊!那令貴妃就算再怎麼得寵,終究也不過是個妾室罷了,您又何必與她一般見識呢?”
皇後聞言,臉色依舊陰沉,冷哼一聲道:“正妻又如何?妾室又怎樣?還不都是一樣的下場!本宮就算是正妻,又何曾得到過皇上的半分寵愛?”
素心無奈地歎了口氣,心知皇後這是鑽進了牛角尖,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勸解。她想了想,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娘娘,您可彆這麼想。皇上身為一國之君,自然有他的難處和考量。他的心思,咱們這些做妻妾的又怎能猜得透呢?”
皇後冷笑一聲,道:“哼,他的心思?他的心思不就是那令貴妃嗎?他想去哪裡,又豈是咱們能管得了的?就算是前朝,也鮮少有大臣敢管皇上的私事。更何況,昨天又不是初一十五,就算上奏,也未必能引起皇上的重視。”
素心見皇後仍在氣頭上,眼珠一轉,湊近皇後耳邊輕聲道:“娘娘,咱們雖不能直接管皇上的私事,可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了那令貴妃。不如咱們從長計議,找個機會讓她出出醜,也好殺殺她的威風。”皇後聽了,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坐直了身子問道:“你可有什麼好主意?”素心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說道:“聽聞下月便是太後壽辰,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咱們可以在壽宴上做點文章,讓令貴妃在眾人麵前丟丟臉。”皇後思索片刻,點頭道:“此計可行。隻是該如何做文章,才能既讓令貴妃難堪,又不顯得咱們故意針對她呢?”素心胸有成竹地說:“娘娘放心,奴婢已經有了主意。咱們隻需……”說著,便在皇後耳邊低語起來,皇後聽著,臉上漸漸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素心說完,皇後臉上露出滿意之色,拍了拍素心的手道:“就按你說的辦,這次一定要讓那令貴妃好好出出醜。”隨後幾日,皇後和素心暗中籌劃著一切。
很快,太後壽辰到了。宮中張燈結彩,熱鬨非凡。令貴妃盛裝出席,依舊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壽宴進行到一半,素心安排好的人開始行動。先是歌舞表演時,令貴妃身旁的宮女不小心將茶水灑在了令貴妃的裙擺上,令貴妃臉色微變。接著,在太後賞賜環節,皇後提議讓各位妃嬪展示才藝為太後賀壽。令貴妃早就知道皇後要借著太後的壽宴設計自己,但是沒有想到皇後是這樣想的。
令貴妃向來都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所以當皇後說出那樣一番話時,她毫不猶豫地開口道:“皇上,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太醫剛剛診斷出臣妾又有身孕了。如此一來,像這樣大幅度的才藝表演,臣妾恐怕是無法參與了。”
乾隆聽聞此言,臉上立刻露出欣喜之色,連道三聲:“好好好!”
然而,皇後的臉色卻在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她眉頭微皺,語氣略帶不滿地說道:“怎麼沒有讓人提前告知本宮和皇上呢?”
令貴妃趕忙解釋道:“回皇後娘娘,其實臣妾也是剛剛才知曉此事的。是王文京王太醫查出的,而且今天恰好是請平安脈的時候,這才剛剛查出來。本來臣妾想著等太後娘娘的宴席結束之後再稟報,可誰能料到馬上就要表演才藝了,臣妾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皇嗣更為重要,所以才決定說出來。”
乾隆聽了令貴妃的解釋,連連點頭,表示讚同:“貴妃做得對。”
皇後見狀,心中雖惱怒,卻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強顏歡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罷了。皇嗣為重,令貴妃好好養著便是。”令貴妃盈盈下拜,道:“多謝皇後娘娘體諒。”
此時,太後也笑著開口:“這可是大喜之事,哀家今兒個壽辰能聽到這消息,真是福氣。”乾隆忙道:“都是托了太後的福。”
素心在一旁急得跺腳,精心策劃的計謀就這麼被令貴妃輕飄飄化解了。令貴妃掃視一圈眾人,心中暗喜,麵上卻依舊恭順。
接著,其他妃嬪依次表演才藝,壽宴繼續熱鬨進行。皇後心中窩火,卻隻能等著後續再尋機會對付令貴妃。令貴妃則安心坐在一旁,享受著眾人因她身孕投來的彆樣目光,暗自慶幸自己反應快,成功躲過了皇後的算計,還順勢在眾人麵前出了一回風頭。
壽宴結束後,令貴妃回到自己宮中。她輕撫著肚子,臉上滿是得意,可心中卻也隱隱擔憂皇後不會善罷甘休。
而皇後回到長春宮,怒氣衝衝地將茶杯摔在地上。素心趕忙跪地:“娘娘莫急,咱們還有機會。”皇後咬牙道:“這次讓她逃過一劫,下次定要讓她萬劫不複。”
然而,接下來的情況卻讓皇後無暇顧及這些想法。富察家的人竟然派人進宮,毫不留情地將皇後訓斥了一頓!
其中,富察馬奇的夫人,也就是皇後的伯母,更是直接對皇後說道:“皇後娘娘啊,您可是出身富察氏,這可是後宮中最為尊貴的家族啊!您要清楚,雖然後宮裡也有出身滿族鑲黃旗的令貴妃,但那魏佳氏的根基畢竟還是太淺了些。再加上魏佳氏人丁稀少,沒有多少姻親可以依靠,所以您根本無需擔心她會對您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可是呢,皇後您最近的表現實在有些失態啊!有太多的事情都處理得不太妥當,這可真是不應該啊!”
總而言之,這位伯母的話語裡裡外外都透露出一個意思——讓皇後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再搞出什麼事端來。
皇後聽著伯母的訓斥,心中滿是委屈,卻又不敢反駁。她握緊雙拳,指甲嵌入掌心,強忍著淚水。等富察家的人離開後,皇後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素心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輕聲道:“娘娘,您彆往心裡去,富察家也是怕您行事惹禍。”皇後冷笑一聲:“他們隻知讓我安分,可誰又體諒過我的處境?那令貴妃處處壓我一頭,難道我就隻能任她欺負?”
此時,一名小太監匆匆來報:“娘娘,令貴妃派人送來賀禮,說是恭賀皇後被富察家教導後能更懂規矩。”皇後怒極反笑:“好個令貴妃,竟來羞辱本宮!素心,去把賀禮原樣退回,再附上本宮的一句話——本宮的事,還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素心領命而去,皇後望著窗外,心中暗暗發誓,定要讓令貴妃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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