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v內,他們開了兩個大包,何安在的到來讓他們暫停了音樂,紛紛上前客套了兩句。
同學遞來麥克風,讓何安在唱一個,何安在搖了搖手後,自顧自走向卡座的邊緣位置坐了下來。
同學們繼續嗨了起來,何安在安靜地坐在那,打量著在場的所有人,男男女女,形形色色,那是他相處三年的高中同學,終於在畢業後看清了他們的樣子,聽清了他們的聲音。
在這個包間待了一會兒,何安在起身去往隔壁包間。
兩個包間的人是會來回走動,可何安在的推門而入卻是讓包間裡的人感到詫異。
何安在沒有與眾人打招呼,眾人也隻是看了眼何安在,部分轉眼便繼續投入嗨唱之中,而另一部分則看向了卡座內的陳曉清。
陳曉清被人左右簇擁著,她目光在何安在身上短暫停留。
“曉清,他是來找你的吧?”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怎麼配得上我們曉清?”
左一句,右一句,陳曉清被夾在中間,默不作聲,隻是微笑著,淺聲跟唱著。
到了陳曉清點的歌,陳曉清接過麥克風起身,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一襲白色連衣裙在昏暗的環境下映著五彩的光。
陳曉清朱唇一啟,便引得眾人鼓掌叫好。
她唱了一首懷舊的歌,舒緩的旋律,傷感的歌詞,被用以輕柔的嗓音唱出,輔以高中畢業離彆季的debuff,讓人無不內心觸動,更有情感細膩者留下了眼淚。
“你說,何安在會不會覺得曉清是在暗示他?”
“曉清也是,早不唱,偏偏在他來了後唱,他那個屌絲肯定自以為是了。”
何安在並沒有任何多想,因為他連陳曉清唱得什麼都不知道。
他再度出現了幻覺,是極其嚴重的幻聽,似是方才一陣清明後的嚴重反彈,不再是以往模糊不清的耳鳴嘈雜,而是一道非常蒼老的聲音,不斷在他耳邊低語著一句話。
“不可與外人道。不可與外人道。不可與外人道。……”
低語聲中,何安在眼中的同學們,再度失去了人的模樣,唯有陳曉清,被一群怪物左擁右簇包圍著。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衝上前去,拉起陳曉清的手,帶她逃離此處。
可陳曉清已與王興交往的事實,讓他放棄了一切與陳曉清有關的念頭。
何安在低著頭緊緊捂著耳朵,可越是如此,那個蒼老的聲音就越是清晰。
“不可與外人道。不可與外人道。不可與外人道。……”
一旁那些與陳曉清嘀咕過的女生,或露出嫌棄厭惡的表情,或掩麵憋笑。
“他在乾嘛?”
“還能乾嗎?中二病犯了唄。”
“想以此方式來引起我們曉清的注意嗎?”
“好傻呀。我都替他尷尬,腳趾都摳出三室一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