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偏房是間牲口棚,雖然已經有些年頭不養牲口了,但這裡的味道依舊十足,悶而濕的黴,摻雜著一絲絲殘留的羊糞與羊膻。
這兩個外國人有些慘,被五花大綁不說,雙手被反捆,嘴裡也被塞了東西,還用繩子勒起,致使他們無法倚靠自己來將嘴裡的堵塞物去除。
何安在沒有解開勒住他們口中堵塞物的繩子,而是扯了扯,營造出一種由他們自己蹭下來的假象。
“感謝兄弟,你救了我們兩次,我叫查理。”在大巴上衝上去奪刀的外國人說道,他有著一口流利的中文,完全不是之前表現出來的那樣,“這是我的表弟,查爾斯。”
查爾斯吐著嘴裡的臟東西,而後謝道:“感謝,我是查爾斯。”
何安在看著這倆外國人,嘴角意味深長地勾了起來,道:“你們帶了美元。”
意義不明的一句話,查爾斯以為何安在是在問他們討要好處,連忙說道:“我們的東西都被人拿走了,等我們出去,我們可以給你金條。”
這不是何安在想要的,他將目光轉移向了查理。
查理看著何安在那意味深長的笑,不禁強顏歡笑起來。
“是的,我們帶了美元。”查理說道。
何安在一早就察覺到了二人的不對勁,在那胖劫匪將成捆的美元拍在他們臉上的時候。
就算再小白,也不可能不兌換所在國家的貨幣,即便如今國際局勢大好,部分國際貨幣在國內能夠流通,可那是在一二線大城市,像和光鄉這樣的山旮旯,國際貨幣不說是一捆廢紙,反正是處處掣肘。
以及現在都是移動支付,隨身攜帶大量現金,還是彆國現金,那就很可疑了。
“因為劫匪花不了美元,我們還有機會拿回來。”查理繼續說道,“我們在來之前,事先了解過情況,知道去九猶山的路上,會有幾個地頭蛇劫道……”
在嚴打犯罪的華夏,卻一直有人劫道,那就不得不深思了。
查理猜到了些什麼,於是他準備了美元,若是隻是普通劫匪的話,大概率不會收美元;可要是劫匪背後有人有背景,他便是要以此方式隱晦行賄,希望對方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關鍵時候最好能拉一把。
就比如現在,查理知道在華夏受賄是重罪,因此他覺得是自己的誠意打動了劫匪背後的人,所以何安在才會來救自己。正所謂華夏有句老話,叫“心意到了就行”。
雖然差之千裡,但卻謬之毫厘。
何安在來救他們,確實跟劫匪背後的人有關係。
查理當時奮起奪刃,就是為了營造緊張的關係,好讓劫匪背後的人安心收下。
殊不知,唱了獨角戲。
“好了,美元的事就不提了。”何安在話鋒一轉,“說說來這乾嘛吧,彆說你們兩個老外,就算是本地人,想找到這都不容易。”
雖說不提美元,但又不得不提回美元。
查理說他知道九猶山的特殊,所以才想著賄賂,便是希望負責人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事情要從十九前年說起,查理的父親是一名探險家,他來到九猶山探險,並發現了神跡。
“神跡?”何安在鎖住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