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小心眼兒。
在他的心中,令他猶豫的因素,並不是自己能不能打得過【獅子猿】,處理諸如此類的高維異常是他的責任與義務,並不會因為危險,就能夠去逃避。
就像警察抓壞人,警察不會因為壞人持刀危險而不去抓的。
警察或規避危險與其周旋,可現在持刀的壞人要入室搶劫了,警察難道要看著壞人行凶傷人,然後乾巴巴等支援?
製止犯罪,也是警察的責任與義務。
令何安在猶豫的,是【獅子猿】進的是村長家。
那一家子都是欺負過他們的壞人,曾在他幼年,給他心理造成了極大創傷。
講理不成的母親,回來時紅著的眼眶,何安在至今都記得。
這也使他溺死村長家的鵝時,從不心軟。
可在刹那糾結過後,他站了出來。
有些東西不會被時間衝淡,君子記仇,十年起步。
還有些東西,不會因為一切原因而褪色,那就是肩負的責任與堅定的信念。
警察扞衛正義,醫生救死扶傷。
何安在必要將【獅子猿】,止於人前。
哪怕他背後所守護的,是曾欺負他們的壞人。
他還是曾經那個他,隻不過肩上多了責任。
大是大非前,他拎得清。
他沒有因為要保護所討厭的人而心生憋屈,依舊是【起點】無法乾擾他的那個原因。
以前他是普通村民,被村長欺負也沒處講理,隻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現在他,已經站在了比一村之長高太多太多的位置,已經可以像村長一家子人一樣,用鼻孔看人,他沒必要再去暗戳戳弄死村長家的鵝,他可以直接弄村長。
何安在一把攥住大白鵝的脖子,將其遠遠丟了出去。
“嘎?”
“滾遠點!彆在這礙事!從現在起,這個村兒我罩了!”
丟出大白鵝後,何安在旋即拔槍,朝著【獅子猿】射擊。
槍聲泯滅在漫天絢麗的煙花之下,村裡無人知曉今夜發生的事情。
一梭子打空,【獅子猿】不為所動。
它那緊實的肌肉表麵,可見嵌入的彈頭,都不曾有血流出。
是它沒血?還是……根本沒破皮?
離譜!這麼近的距離,子彈竟然打不穿它的表皮?
【獅子猿】當麵,遠比視頻中截取的一幀照片要恐怖,劇烈伏動的胸腔,或鼓得像氣球,或癟得像肋排,濕漉的背上鬃毛緊緊貼著身體,還在滴水。
四不像的怪物,各個部位稍微脫離認知的範疇,雖然怪異,但還在心理可承受的範圍。
唯獨那張形似猴子一樣的臉,眼小瞳小,異常猙獰滲人。
更換彈匣,【獅子猿】緩緩正過了被何安在一腳踢歪的腦袋,那雙詭異的眼睛僅僅與何安在的目光刹那交彙,便使何安在瞬間達到了生理與心理的承受極限。
身心皆顫,就好比耗子見了貓。
“咯咯咯咯……”它的嘴裡發出咯咯聲響,卻是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