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羅卑的慘叫響徹夜空,煙花聲都沒能炸亮的小區聲控燈,被他一嗓子嚎亮了。
何安在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捂耳朵的功夫,羅卑抱著大鵝,直挺挺地向後倒去。
“王……燕……”羅卑躺在地上,雙目赤紅,凝望著夜空,“喊王燕……要死了……要死了……”
何安在趕緊從羅卑的懷裡抱過大白鵝,並有些尷尬地撥通王燕的電話,向王燕求救。
電話那邊的王燕沉默了,何安在覺得自己能猜到,王燕正在罵自己。
非常慚愧,一晚上的時間,他榨乾了移動泉水,又乾廢了替身使者,就差把複活甲乾出來了。
王燕去而又返,急匆匆趕來。
羅卑看著麵龐消瘦的王燕,眼睛瞪得更大更紅了,他緩緩抬起手,指向王燕,“你……”
“你彆看我,我救不了你,你那是疼的,我不止疼。”王燕攤了攤手。
然後羅卑又指向了何安在,懷裡的大鵝,“有……毒……”
“不對呀,你疼也不該流血啊。”王燕摩挲著下巴,頓感驚愕。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死馬當活馬醫,嘗試用能力恢複羅卑,結果一下子就把自己搞虛脫了。
何安在感覺就像在套信用卡一樣,拆了東牆補西牆,窟窿越套越大。
何安在當即帶兩人一鵝去醫院,一邊給王燕掛上營養液,並買了一大堆吃的,讓她恢複著;一邊送羅卑去檢查身體情況;一邊再把大白鵝送進放射科拍片,羅卑都給乾廢了,它可一定得好啊。
結果出來後,實在是一個慘。
先說大白鵝,它並沒有完全恢複,爛掉的內臟好了,碎掉的骨頭有好轉,卻沒能恢複如初,整體來說,已經脫離生命危險,就是還有點骨折。
羅卑的情況,史無前例頭一次,痛感達到一定閾值後轉變為實質的損傷,單論局部,損傷很小,也就相當於擦傷,可是麵積大呀,均勻密布全身內外。
對於人的體表,擦傷或許還破不了皮,可對於眼睛、心臟、大腦來說,可就嚴重了,渾身上下每一根神經末梢都擦傷了,都在痛。
一個病房三個病床,王燕、羅卑、大白鵝。
一個比一個慘啊。
“不應該……不可能……不至於……”羅卑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樣,赤紅的雙目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合不上的雙唇嘟囔著什麼。
“奇怪的傷勢,疑似受到高維影響。”羅卑的診斷醫師仔細端詳著羅卑的診斷報告,他名為宣德程,是沒有覺醒能力的升維者,是這家醫院的大夫,也是特殊後勤,“我已經上報給了學院,並向蕭國士申請調動有著移動泉水之稱的王燕過來,你再稍忍一會兒。”
最邊緣的病床上,枯竭的移動泉水,緩緩舉起輸著營養液的右手,因為左手正拿著一隻豬蹄在啃。
“我就是王燕。”王燕有氣無力地說道。
宣德程沉默了,一旁何安在站在那不太好意思搭話。
“那什麼……我再去給你買點吃的,你想吃啥。”何安在小碎步橫移到病房門前。
“我要吃一頭牛。”王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