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湍急,你我皆是逆流的魚。
我們雖是我們,但首先是責任,其次才是我們。”
蕭玉風鬆開了抓著何安在手腕的手。
何安在雙手捧上,顫巍巍地將羅卑放到了自己的雙膝之上。
人呀,麵子裡子。
好話誰也會說,好事誰也會做,可心中肮臟齷齪的想法又豈能騙得了自己?
一如大白鵝明知道是犯錯誤,會擺出一副大義凜然,可該進步的時候還是想進步。
有的人嘴上喊著,可又有幾人裝進心裡?
論跡不論心?
這是一個不存在【論跡不論心】的時代,高維詭異直麵內心的原始本能,一切肮臟齷齪都無處遁形。
一如何安在憑借對高人一等的偏執藐視了神明的蠱惑。
蕭玉風憑借超強的意誌與信念硬剛了皮狐子精的恐懼。
蕭玉風,他真的將背後所守護的人民百姓裝進了心裡。
無愧國士之名。
蕭玉風向何安在講述了自己來到這片墳地後的事情,他在短暫陷入恐懼後就恢複了清明,單憑這一點,何安在等人所不能及。
他將羅卑的皮從皮狐子精身上扒下來後,便沒再見過皮狐子精。
他遊蕩在無邊無際的墳地之中,有過崩潰絕望,也放棄了希望,卻未曾萌生死意。
因為有著作為開拓先驅的覺悟,隻要還活著,便有意義。
他欲勘出地圖,在這片墳地之中尋條出路,或為後來者留下些線索。
然而過於重複的環境,與稍一集中注意力就失神的詭異,使他不斷迷失,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絲毫成果,不過他沒有放棄,直至發現了何安在留下的痕跡。
勘出地圖……
若是無法離開的話,何安在一定不會澆滅蕭玉風在這墳地中尋到的意義。
第四維度人類探索了府地洞天不知多少歲月,都沒有勘出地圖,走出這片墳地。
單憑蕭玉風的一絲執念,恐怕到死連方向都尋不到。
何安在將已知所有【府地洞天】的信息告訴了蕭玉風,除了信息的來源。
蕭玉風聽後也沒有追問消息的來源與真實性,而是沉默良久,不知是在思考什麼,還是失了神。
“府地洞天……”
蕭玉風喃喃自語聲中,是不止的歎氣。
這種感覺何安在能體會些許,讓他來比喻的話,就是九年義務教育做了人,而高考根本不考怎麼做人;又或者,求學有成、滿腹經綸,可進入社會後唯獨不會做人,曾經學過的知識也一無所用。
我們是開拓先驅,我們在這條路上反複試錯,積累經驗;走錯了方向很正常,及時折返尋找正確的方向,也是我們的使命。
可很多時候我們並不知道自己走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