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林星文沒能跟上,於是花花去而又返,踩著輕盈的貓步走出迷霧。
“嗚——”林星文聞聲,瘋狂地抹去模糊了視線的淚水,並朝著迷霧之中,花花那似有若無的身影連滾帶爬而去。
“嗚——”林星文似是紊亂了語言功能,哭聲中摻雜著咿呀啊嗚,根本不知道在嗚嗚些什麼。
她生怕再追丟,於是連滾帶爬地踉蹌起身,急忙又追了上去。
她已然顧不得地形崎嶇,沒命地追著花花,沒跑兩步就左腳絆右腳摔在了地上,麵門朝下,直接摔得滿嘴溢血。
她也顧不得疼痛與流血,四肢著地地爬行,朝著花花的模糊身影,似乎隻要能看到花花,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林星文更是不會知道自己追了多久,她追著花花,沿著山道下了山,來到了山門處,看到了跪在那裡的何安在。
何安在以頭蹌地,甚是狼狽,好在沒有撅腚,不然就更狼狽了。
林星文看著迷霧中那道模糊的身影似有人的輪廓,靠近之後才看清那就是一個跪著的人。
頓時,林星文心中,好幾種久違的情緒湧上心尖,無以複加。
她開始顫抖,似笑似哭地哆嗦上前,撲向了跪倒在地上的何安在。
她顧不得何安在是死是活,她隻知道這是她見到的第一個人。
她見到何安在,就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將心中積壓的一切都發泄在了何安在的身上。
何安在就如同少女的娃娃,又或是母猴子盤著的猴繩。
林星文緊緊抱著何安在,與何安在翻滾在山門之下,她蹭在何安在的身上,將眼淚、鼻涕連同血蹭了何安在一臉。
而後她似是見蹭臟了何安在的臉,於是伸手將那些混合的液體在何安在的臉上抹勻了。
林星文擺弄著何安在,真的就如同擺弄洋娃娃,她渴求何安在的回應,可何安在也真就如死了一般,癱軟無力,任人肆意擺弄。
“咦鞥啊……”
宣泄過後的林星文咿呀啊嗚地抽泣著,就像語言係統尚未成熟的嬰兒,用哭腔發出各種奇怪的聲音來引人注目。
她著急且不安,情緒異常不穩定,思維邏輯也是混亂的,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她試圖救醒“死人”,方式從輕柔到粗暴,她也從抽泣變作嚎啕大哭。
她為何安在做著心肺複蘇,還欲為何安在做人工呼吸,就在那被淚水鼻涕以及血液淌過的雙唇湊上來之際,何安在反手一耳光重重打在了她的臉上。
“啪!”
一記耳光振聾發聵,林星文的臉被扇歪,臉上的眼淚鼻涕跟血液也被這一巴掌扇得飛濺,對此林星文不僅不難過,反而驚喜地破涕為笑。
“鞥——啊!嗯嗯……”
林星文咧嘴笑著,卻是比哭還難看,她激動地拿起來何安在的手,放到了自己剛剛被打的臉上,似乎渴求何安在能再打她一下。
然而何安在依舊躺屍未醒,隻是那被林星文拿著的,摸在她臉上的左手手背上,一隻殷紅的眼睛看起來有些無語地緩緩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