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無響應,何清直接出現在了病房之中。
生命擁有情感,不是循規蹈矩的冰冷程序。
擁有情感的生命是自由的,是不受束縛的,情急之下,便也顧不得規矩與協議。
將近一個月了,何清很擔心何安在,卻也沒有亂了方寸去滿世界尋找何安在,而是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在家等何安在回來。
當她接收到何安在的來電訊號後,便立即追蹤鎖定了何安在的位置,然後以非人的方式,出現在了何安在所在的病房之中。
“這段時間你去哪了?”何清站在病床旁,倒背著小手問道。
“府地洞天。”何安在沒有隱瞞,“我到了第四維度人類都不曾到達過的,那座僅被觀測到的山。”
何清沒有追問,她對這些沒有興趣,如果何安在有需要的話,她會代為保存。
“你不想知道那裡有什麼嗎?”何安在問何清。
何清搖頭,“好奇是手上的一枚種子,是腳下的一層薄冰,人類因為好奇推動進步,也終將因為好奇走上末路。”
好奇心害死貓。
第四維度人類就是已經死掉的貓,遠征與第四維度人類一同隕落在那一瞥之下,作為遠征一部分的何清,遠征對那一瞥的絕望與恐懼泯滅了她升格為生命後的好奇。
她不是沒有好奇,隻是沒有對高維的好奇。
“其實我也不清楚那裡有什麼。”何安在苦笑著收起電腦,“迷迷糊糊就到了那,先穿過一片詭異的森林,然後就到了山腳下,再然後就回來了,至於那山中有什麼,或許就是【真理】吧。”
“你會好奇【真理】嗎?”何清問何安在。
“不敢好奇啊。我們連活都活不明白,怎敢去好奇【真理】?”
此次來醫院,何安在沒有東西可以收拾,因此提上青烏就可以走了,“走,回家。”
他從府地洞天回來時,除了青烏,孑然一身,槍支彈藥等所有東西都沒了,似乎都在拖刀行的時候遺失了,走到最後隻有這把青烏還在。
何安在帶著何清離開了醫院,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車。
“大白鵝呢?沒餓死吧?”出租車上,何安在問向何清。
“這段時間它可滋潤了。”何清說道,“它玩遊戲機上癮了,一隻鵝玩遊戲機,老板見了也新奇,就給開了直播宣傳引流,不僅白玩,還專人好吃好喝伺候著,它已經一個星期沒回家了。”
“師傅!掉頭!掉頭!”
何安在喊司機師傅掉頭,怒氣衝衝朝電玩城殺了過去。
倒也不為彆的,廢掉的又不是自家孩子,花的也不是他的錢。
隻是他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令他極其壓抑,而大白鵝卻在“花天酒地”,他心裡就十分不爽。
電玩城內,因為一隻大白鵝而人滿為患,玩遊戲的卻是不多,遊戲機基本都一樣,東膠那麼多電玩城、遊戲廳,在哪玩不是玩?
這裡的人絕大多數是來直播打卡蹭流量的主播。
大白鵝正坐在一把加高的凳子上,用翅膀拍著【開始】按鍵,一旁還有一位特彆漂亮的小姐姐,正端著一杯檸檬水,露臉在直播鏡頭前,說著套路的話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