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在尋著粘液痕跡,來到了宿舍樓的門前,粘液延伸進了宿舍樓裡。
似乎有什麼不對。
不是當下的事,而是黑賭場的事。
何安在突然意識到,遊戲機不是福利彩票那種,積累很久的獎池,一次全部清空。
遊戲機的獎池很淺,進進出出,一天能出很多次大獎,而他隻是薅走了那一天那一階段的獎,將近兩百萬雖然很多,但也隻是那一天流水中的一筆。
黑蟒自己吃肉,真的就一點湯都不給玩家剩嗎?就這麼輸不起?
是因為他是外地人嗎?還是彆的什麼原因?
“你們跟我撇清關係便好,其餘的事情就不用操心了。”何安在說道。
“我沒跟你開玩笑,不是所有道上混的人都講規矩,他們要是把你往海裡一沉,規矩是管不了他們的,要是沉在公海,法律也管不了他們。”六妹壓低著聲音,語氣卻已經有些歇斯底裡。
講規矩?明麵上的事才講規矩,私底下誰也不知道的事情,誰拳頭大,誰說的話就是規矩。
“隻要你們彆牽扯進來,其餘的事情我自己解決。好了,就這樣吧,我先掛了。”
“我知道你的身份不一般,可強龍不壓地頭蛇,你……”
不等六妹說完,何安在直接掛斷了電話。
就在剛剛,一個人闖進了他的警覺範圍。
他轉身看去,見到一個蓬頭垢麵的流浪漢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不是流浪漢,那人雖然衣衫襤褸,破破爛爛,但料子卻都是高級貨;雖然蓬頭垢麵,但滿臉的汙漬難掩其下嚴峻,尤其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那不是流浪漢該有的堅毅。
其實何安在當下的樣子不比那人好,他剛剛把兩棟樓翻了個底朝天,此刻也是灰頭土臉,跟在工地打了一天灰似的。
二人四目相對,互相打量。
那人目光下移,看到了何安在負於腰後的青烏。
“製式青烏。”那人滿是汙漬的麵龐浮現一抹詫異之色,“官家人?”
聞言何安在眉頭微皺,對方認識青烏,他還以為對方是學院的人,可“官家人”……這可不是同學之間會有的稱謂。
那人雙手抱拳,朝著何安在拱手道:“打更人,布言他。”
打更人?布言他?
清社北風堂堂主布言他。
不僅是九江龍頭社團的堂主,還是民間升維者,難道九江社團是民間升維者組織?
不對,就算是學院都要被製衡,不可能允許民間升維者勢力成為地域龍頭。
布言他啊,這就是時亭給何安在找的關係,對方是打更人,時亭居然沒跟他提這事兒。
想來也確實,【打更人】這一前綴對他而言沒用,在九江還是【清社北風堂堂主】這一前綴響亮。
“南守夜,北打更。”何安在學模做樣,抱拳拱手,“清社北風堂堂主竟然是打更人?九江不應該是守夜人的地盤嗎?”
“啊?”布言他也是一臉的詫異,“都是華夏人,學院分校區是為了方便管理,我們哪敢劃地盤?這不找不自在嗎?”
額,何安在恍然,是他又出現了認知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