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溫一聲令下,百十號人揮舞著棍棒一擁而上。
何安在從水泥管上站起了身,居高臨下,易守難攻,任何想要爬上水泥管的人,都被他像打地鼠般,全都敲了下去。
可下麵的唐明卻慘了,他被一群人圍毆,當真就如何安在方才所說的,他出不了多少力,全靠唐明一人了。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是百十號人,就算一半一半,那一個人也要同時麵對四五十雙手。
何安在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唐明便成了他們的主要矛盾對象。
而唐明也真是扛揍,在無數棍棒加身之下屹立不倒,還能抽空還擊。
可終究隻是一個人,唐明被人群按在了地上,再起不能。
何安在淡漠地俯瞰著人群,此刻就連不屑仰頭的白子溫,也不得不抬起了頭,看向這位居高臨下的少年。
對方不講規矩,不按套路出牌,警察很有可能已經在來的路上。
終歸是法治社會。
平日打架鬥毆,有著武者身份做掩護,再者民不舉官不究,他們都習以為常。可對方不是本地人,更沒有武者身份,跟他動手不算切磋,對方一旦報警,那可就是新賬舊賬一起去算了。
他們終歸小覷了何安在,他們實在想不到何安在會來這一手。
若是賭到傾家蕩產的賭徒,他們是會提防這一手,因為人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可能會乾出任何事情。
可何安在贏了將近兩百萬,自己本身就涉賭,沒有理由報警自爆啊,這樣不僅賭資會被沒收,人也會進去,得不償失。
不過這也符合眾人對何安在愣頭輕狂的認知,完全就是自爆卡車,是那種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讓彆人占便宜,寧可賠上自己,也不讓眾人好過。
今日白子溫算是見識到什麼叫強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
“有種你一輩子彆下來!”無法緊接何安在的人,站在地上高舉棒球棍,直指何安在怒聲道。
白子溫焦灼地點上了一根煙,眼下何安在看似居高臨下立於不敗之地,實則困獸猶鬥,但前提是他們得有足夠的時間耗下去。
或許何安在那一句舉報隻是虛張聲勢,可白子溫不敢賭,萬一待會兒警察真來了,那倒黴的隻會是自己。
還是那句話,麵子財富都是老板大哥的,出了事的責任卻是自己的。
現實不是電影,更多的人都是自私的。
白子溫叼著煙親自衝了上去,倒是乾勁滿滿,兩步並做一步,衝過人群,一步登上水泥管,朝著何安在腳踝處全力揮了一棒。
棒風破空,聽得眾人熱血沸騰。
可就是這勢在必得的一棒,卻被何安在瞬間抬腳一跺,直接將帶有凸起的狼牙棒踩在了腳下。
身體騰空的白子溫見狀都來不及瞪大眼睛,緊接著一悶棍落在了自己腦袋上,整個人瞬間兩眼一黑,短暫的失去了意識。
跌落人群的白子溫被攙扶著,在幾秒鐘後恢複了意識。
高手!
在道上混了快二十年的他,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了什麼有的人一出手就知道那是位高手,以前敢稱高手的,都是爭凶鬥狠,比武力,打服為止,把所有人都打倒了,那就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