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在碎屍中找到了鑰匙,並且從兩隻斷手上順了一雙手套,從而不留下指紋。
他打開了手提箱,裡麵是一張紙,因為環境昏暗,加之戴著手套,所以他並不知道那是一張什麼紙。
突如其來的異響,疑似來了第三撥人,使他下意識將那張紙揣入了懷中。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又有人到來,他摘掉了手套,慌不擇路地翻牆而逃,進入了北陽山,並在山中繞了一大圈,去到了隔壁的鎮上。
那時已經天亮,昨晚的一切就好似是個夢。
他原以為那張紙早已遺失在逃路途中,當他發現自己的異常時,是在很久以後。
唐明在那一晚受到了驚嚇,為此他休息了很長時間。
換個說法,他躲了很長時間。
他不知道那天晚上死了多少人,他進入教學樓找鑰匙的時候,光他看到的殘肢斷臂就二三十條。
然而死了那麼多人,新聞上卻並沒有報道,坊間也沒有任何風聲,就好似,那真的就隻是一場噩夢。
漸漸,唐明從那件事情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直到,半年後他跟仁哥與人約架,其中有一個不懂規矩的小混混,被打哭後,因為氣不過而掏了刀子,一刀正中唐明心窩。
當時所有人打得正酣,沒有人注意到唐明的情況,而那個小混混捅了唐明一刀後還不解氣,又連續捅了好幾刀。
捅完人後哪還有什麼江湖道義?哪還有什麼兄弟情義?小混混當場就跑了,所有人直到打完都沒意識到少了一個人。
當時唐明以為自己要死了,可痛苦掙紮一番後,自己竟然痊愈了,什麼事兒都沒有,如果不是地上與身上的血,他真的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噩夢。
曾經的噩夢浮現腦海,那晚的事情暴露後果不堪設想,他無法解釋身上的血跡,於是他趁人群正亂,果斷將自己鼻梁打歪來佯裝鼻血。
可是,被打歪的鼻子頃刻間恢複如初。
好在這件事情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超出認知的情況,當然也要與超出認知的事情進行關聯。我想了很久,才意識到,這或許與那張神秘消失的紙有關。”小何清擬聲道。
之後唐明便對自身的異常展開了探索。
他很小心很謹慎,既然那晚死了那麼多人卻沒有任何風聲傳出,那麼也一定會有人在他所看不到聽不到的地方注視著一切。
他淺嘗輒止,隻是摸清了自身能夠快速愈合傷勢的能力。
他不敢再朝自己心窩捅一刀,畢竟他不知道那是否隻有一次保命機會。
之後又經過了半年,以及又經曆了一些事情,他沒有說是什麼事情,隻是說,他的內心再也按耐不住對於不甘於平凡的躁動。
自身非凡得來蹊蹺,他不敢將自己置於陽光之下,不敢讓非凡來找自己,於是便隻能自己去找非凡,而他所知曉的,就隻有——北陽中學。
北陽中學他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去,北陽中學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不曉得會不會有人一直注視著北陽中學,哪怕已經過去了一年。
可按耐不住躁動的他決定冒險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