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經周轉換乘,何安在最終被送入學院的療養院。
何安在的情況隻有院長、時亭還有何清清楚,還未落地時,何清便悄無聲息地來到了何安在的身邊,對何安在的全身進行了檢查,提前出具了一份體檢報告與治療方案給時亭,由時亭著手安排治療事宜。
“那天回去時,我就該給你做個檢查的。”
療養院安排的病房內,何清對何安在說道。
“我現在怎麼個情況?”何安在問道。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很嚴重嗎?”
“不嚴重。”
何清拒絕將病情告知何安在,就像醫師會對病人進行保密一樣。
時亭立馬安排人來給何安在進行手術,直接一個全麻,何安在當即不省人事。
兩個身穿無菌手術服的人,劃開了何安在的腹部,即便事先已經了解過情況,卻還是被何安在腹腔裡麵散發出的惡臭給熏吐了。
何安在腹腔裡的東西,似乎已經超出現世維度,二人被熏得眼睛都睜不開,雖然有在堅持,卻遲遲無法進行下一步,最終選擇了放棄。
沒辦法,時亭隻能親自上。
時亭用手術刀在何安在的腹部劃了個大口子,從胸骨一直劃到盆骨,直接將何安在來了個開膛破肚,露出了腹腔中驚世駭俗的一幕。
何安在的腹腔中是混雜了腐爛內臟的濃稠積液,漆黑腥臭,看樣子倒是讓時亭想起了一道名為炒肝兒的美食,裡麵甚至還有沒消化的人參。
時亭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吃炒肝兒了。
根據何清的檢測,這灘粘稠拉絲的黑色固液混合中,應該是沒有寄生物的。
各種令人作嘔的東西在何安在的腹腔內腐爛發酵,進而感染了整個腹腔,甚至是溫室。
何安在沒了大部分臟器,他的體內器官不再如常人般緊湊,他的心臟就這麼懸在胸腔,直連腹腔,是已經感染到了心臟,何安在才有所察覺。
如果他沒有失去味覺與嗅覺的話,他早就該察覺了,口中不斷往上泛著比旱廁還臭的味道。
這個味道給人的感覺很沉重,它不像所謂的“香氣芬芳”或者“臭氣彌漫”,它更像是一種惰性氣體沉積在底部,不會逸散。
它會隨何安在說話噴出來,卻不會擴散太遠,是何清都沒有檢測到異常信息素的程度。
而察覺何安在口中有異味的,隻有顧寧,可這件事過於尷尬,顧寧以為何安在是很久沒刷牙了,所以沒有點破。
時亭將何安在腹腔中的腐爛內臟與濃稠積液一點點清理出來,剛開始溫室還在不斷嘗試修複時亭劃開的口子,可後麵溫室似乎意識到了時亭的舉動是在救何安在,又或者溫室已經徹底耗儘,總之它不再恢複何安在身上那道從胸骨劃到盆骨的口子。
劃出一條這麼大的口中並不是為了誇張,時亭清理完腐爛內臟與濃稠積液後,還要清理何安在的腹腔胸腔等一切被感染的地方。
時亭的清理方式,看起來也是駭人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