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蕭文君從黑暗中摸到了一塊碎玻璃,或許隻有當自己死亡,噩夢才會醒來。
比起夢見皮狐子精,何安在的異常更令她恐懼。
看不清的昏暗中,何安在顫抖的手撫摸上了蕭文君那被淚水濕潤的臉頰。
“好,我信你。”
醒不來的夢境,若意識受困於夢中,那這就是他的現實。
他於內心自斬,斬去心中著相,不說至此澄明,至少心中坦然。
心緒雜亂之際,蕭文君收獲一絲感動,可這一絲的感到就像餓死前的鮮花,是不頂餓的精神慰藉。
然而,這一絲感動瞬間被無限放大,化作天上高懸的月亮,而鮮花也盛開成月下無邊的花海。
原來自己早就醒了,而那夢中的月光也不是自己夢到的,是何安在闖進了自己的夢中,帶來了一縷月光。
當皮狐子精破窗而入後,她便已經醒了,卻因為夢醒後被何安在摟在懷裡,所以她才會以為夢還沒醒,才會肆無忌憚。
如果自己早已醒來,那麼眼下的一切便都是現實中真實發生的。
何安在逐漸停止顫抖,撫上蕭文君麵頰的手也無力地摔落在地,並在摔落過程中砸中了蕭文君的膝蓋。
一時間靜謐無聲,兩人都在接受這是現實的現實。
蕭文君伸手摸向何安在的後脊,還在微微起伏,雖不知道情況如何,但至少還在喘氣。
蕭文君跪坐在地上,他將何安在翻了個麵,讓何安在枕在自己膝上。
此刻何安在整個人柔若無骨,仿佛一灘爛泥。
蕭文君摘去自己那套在何安在腦袋上的褲子,昏暗的環境下她看不見何安在微眯著的眼已經充血,眼白被染成滲人的血紅,甚至還有血淚從眼角滑落。
就在這時,花花踩著優雅的貓步路過,踩上一灘爛泥的何安在,踩過何安在的臉,去到蕭文君的腿上,緊靠著何安在的腦袋,翻著肚皮躺了下來。
“你怎麼才來……”何安在有氣無力,一副彌留之際說不完一整句話的樣子。
完全把花花忘記了,都怪花花那該死的特性,隻要它不出現,便很難意識到它的存在。
當皮狐子精的事件結束後,便不再約束花花;方才那種情況都沒有想到花花,估計剛才的花花都不在現世維度。
又或者,有沒有一種可能,自己與花花所隔維度,是夢境與現世,自己在夢中,而花花在現世?
要知道花花能夠以夢境為跳板進行躍遷,它曾在項穎夢中,陪伴了項穎一生,並在項穎醒後,去到了無歸列車。
那此刻的花花是不是來夢中找自己了?
不管怎樣,有花花在,就安心了。
何安在想去伸手摸摸頭頂的花花,卻被蕭文君感知到了異動。
蕭文君一把抓住了何安在抬上去的手,雙手緊緊握住。
雖然選擇相信蕭文君,但有花花出現,心中疑惑若不解開,那疑惑就像冰麵裂痕,讓現實也不再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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