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沒用?遇到危險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隻會大呼小叫。”
蕭文君陷入了深深的自責,在她所經曆的此次行動中,所有人都在負重前行,有人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犧牲了家庭。
而隻有她,成為了彆人的負累。
眼下還把何安在連累成了這般模樣。
“我將來一定會與留級的學姐學長一樣,畢不了業,到處賺學分吧?”
何安在那被蕭文君放到臉上的手稍一用力,掐了蕭文君那肉嘟嘟的臉蛋一下。
“你見到它還能叫出聲來就已經很厲害了,若當時羅卑學長能大聲呼救的話,說不定就不會死了。
不要妄自菲薄,你的作用不在於拚死拚殺,就像醫療兵不負責殺敵。
再者你起點太高了,正常都是從無害的【異常】開始接觸,而你第一次接觸便是s級的皮狐子精,它雖然不是【異常】,但危險程度還要超越【異常】……”
方才的思維活躍似是回光返照,又或是被對現實與夢境的執著吊住了一口氣,此刻雖還未徹底認清現實,但卻已經透支力竭,何安在的大腦逐漸平息,一種昏厥前的無力,無法進行思考,卻還有一絲意識。
一種躺平擺爛的疲憊感傳遍渾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末梢,感覺就算蕭文君是皮狐子精也無所謂了。
累了,不活了,毀滅吧。
“我好困,你困不困?睡一覺吧,就算是夢,睡一覺也該醒了……”
“嗯,好。”
房間內一片狼藉,床上也滿是玻璃渣滓。
蕭文君將腿上仰著的花花抱到到何安在懷中,然後扶住何安在枕在膝上的腦袋後,緩緩起身,她用自己那嬌小的身軀橫抱起了何安在,將何安在送去了隔壁房間。
……
黑白配色的遊樂園中,蕭文君拚命地奔跑,她仍舊被恐懼緊追不舍,絕望如影隨形,可這次她捂緊了嘴巴,克製住了呼救的本能,即便再害怕,也沒有去喊何安在的名字。
同樣是黑白配色的遊樂園中,何安在遊離其中,黑白的環境本就跟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而何安在卻感覺自己比這黑白的遊樂園還要不真實,仿佛自己就是個虛幻的殘影,像幽靈一般,在這裡遊蕩。
何安在直視了藏在遠處的猩紅目光,並朝那道目光豎起了中指。
環境中的白色再度被黑色擴散開的黑色所吞噬,一如之前,何安在腳下失去著力,開始向下沉去。
逐漸,隨白色的消失,視野變作一片漆黑,何安在的五感也隨之被剝離,並有更盛上次的窒息感出現,仿佛真的沉入的海底。
何安在想掙紮,想喘息,卻是無從做起,就像失去了與身體的聯係,仿佛感受不到的斷肢,忘卻了呼吸的本能。
就這麼……下沉、窒息。
……
何安在平躺在床上,暴起青筋的雙手抓皺床單。
他身上趴著的蕭文君,正將自己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並用雙臂死死箍著他的脖子。
而他的臉上爬著一隻抱臉貓,往日心安不在,當下隻有窒息。
在何安在的一陣搖頭晃腦之下,花花不情願地起身,何安在得以喘息,而睜開眼的他隻見花花轉了過身去,用那正不斷收縮的嬌嫩小屁眼兒對準了他的腦門兒,好在,花花隻是一屁股坐了下來。
天剛亮便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