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白袍男子輕輕點頭。
“那你……過去屬於哪一方宇宙？”天機神尊心念微動，追問道。
白袍男人笑道：“永恒古界。”
“永恒古界？”天機神尊愕然不已。
“是。永恒古界位於虛無深處，唯有渡過混沌海，方能抵達。”白袍男子的目光仿佛穿過了時空，落向那遙遠而神秘的混沌海，淡然解釋。
“混沌海無人能深入……難怪，此次爭霸賽竟然會將名額定在混沌海。”
“不錯。”
白袍男子眸光深遠，緩緩說道：“混沌海是永恒古界中的古老禁區。我將他們的‘過去’封存在一座宮殿之中，放置於混沌海最深處。唯有進入那裡，他們才能恢複前世神主之境，回歸永恒古界。”
天機神尊頓時眼中放光，嘖嘖稱奇：“小初代，你這一步一棋，算計得如此精密，分毫不差。”
“從他們在凡界相遇的那一刻起，一切便已經開始。實際上，神界這方小宇宙，不過是蘇玉兒所開辟的三千界中的一界罷了。”白袍男子含笑點頭，又為天機神尊斟滿了茶水。
“什麼？！”天機神尊瞳孔一震，驚聲道：“是蘇玉兒開辟的？”
他說罷舉起茶盞一飲而儘，仿佛借此壓下心頭的駭浪。
白袍男子瞥了他一眼，嘴角浮起一絲回憶的笑意，淡然道：“沒錯。在天地初分、混沌未開之時，她還僅是一縷鴻蒙紫氣。曆經了無儘的歲月，最終化為人形，以自身法則開辟出三千世界。自此，萬物生靈誕生，人、魔共存，皆居於三千界中。”
“這真是老夫能聽的麼……”天機神尊喃喃低語，聲音微顫。
“三千界中生靈氣運交織，也滋生出宏願與欲望。蘇玉兒的隕落，正是源於四大原始神主與魔族勾結，想要霸占三千界，她戰死於天外天。
蕭墨寒為了守護三千界，與魔族血戰了三千年，最終將魔主夜雕鎮壓在寂滅星域，終結了戰爭，自己也踏上百世輪回之路。”白袍男子語氣悠遠，眼底掠過一絲無奈與感慨。
“原來如此……”
天機神尊心神震撼。這對夫妻的感情，竟能跨越百世輪回，依舊重逢。
“如今，神界紀元大劫將至，宇宙瀕臨寂滅，這也是所有小宇宙共同的終局。唯一能夠挽救這一切的，隻有蘇玉兒。”白袍男子語氣淡然，眉間卻染上一縷憂色，“畢竟這方宇宙，本就是她以自身三千大道幻化而成。”
“什麼？！”天機神尊徹底愣住了，“怎會說寂滅就寂滅？”
白袍男子眸光轉冷，無奈與憤怒交織，開口道：“隨著生靈欲望不斷的膨脹，無休止的征戰與破壞接連不斷，觸發了一個又一個紀元的終結。如今，神界天道雖然看似完整，但大道法則卻早已斷裂。想要修補，非蘇玉兒與蕭墨寒不可。”
“大道法則……斷裂？”
天機神尊失聲驚呼。
“是，”白袍男子微微頷首，轉向天機神尊，繼續道：“神界生靈之所以無法修成圓滿的大道法則，正是因為大道本源早已殘缺。即便是你也不例外，最終修到了神明巔峰，也難超脫此界，突破到神主之境！”
天機神尊倒吸一口涼氣，臉上寫滿難以置信的震撼。
“而他們就不同。他們即是天道，也能修補大道，拯救神界眾生。”
白袍男子眉梢微揚，淡然一笑。
“原來他們……才是神界萬物眾生最後的希望！”天機神尊望向白袍男子，聲音無比的凝重。
“不錯。”
白袍男子目光如炬，笑道：“我們隻需要靜待驚天氣運降臨。因為那道氣運，注定隻屬於他們。”
話音落下，二人同時望向虛空，目光仿佛穿透層層空間，落向那歸一學院神島的方向，默然不語。
……
歸一學院神島之上，雲海宮內雲霧翻騰，神靈之氣如潮。
幾乎同一時間，正在靜修的蘇玉兒接連打了幾個噴嚏。她驀地睜開雙眼，輕蹙眉頭低語：“是誰在背後惦記我？”
蕭墨寒也睜開雙眼，目光如電穿過雲海宮的禁製，射向虛空儘頭，語氣凝重：“夫人，我也心有所感。”
“夫君，恐怕爭霸賽，暗湧已起。”蘇玉兒語氣轉冷，眸中如有寒星閃爍。
蕭墨寒神色不動，聲如金玉交振：“無妨。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指引，那道驚世氣運，必當歸屬於我們。”
“我也這麼認為。”
言至此處，蘇玉兒嘴角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想起了醉清風中那位灰袍老者，眼中掠過一絲譏誚：“縱使天機神尊，也不能窺破你我的命格。”
“正如巫族長一般。”
蕭墨寒輕笑搖頭，隨即神色肅穆，“這道驚天氣運將現世於爭霸賽中，屆時……各方勢力定會瘋狂的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