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對著他低語道:“這才是你真正的願望。”
帝景塵瞳孔劇縮,長劍直接墜地,“不……這不是……我沒有……”
他語無倫次,渾身顫抖。
創世神庭之主的虛影漠然抬手,一道白光將他轟出棋盤。
另一邊,手握一柄青劍的嬴楚嬌,同樣一劍將複刻版的幻影逼退。
緊接著,對麵的幻影突然消失,四周景象詭異的扭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封的世界——那是她幼年時被困的極寒之地,也是她內心深處最不願觸碰的恐懼。
“執念之局?”
嬴楚嬌咬著嘴唇,緊盯著冰麵上緩步走來的幼年自己,眸子中複雜與恐懼交織。
幼年的她衣衫單薄,凍得瑟瑟發抖,卻緊攥著一枚古樸玉佩——那是她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你貴為嬴氏一族神女,恐怕早已忘了你的生母。”執念嬴楚嬌冷聲開口,聲音中帶著刺骨的寒意,“欲望早已蒙蔽了你的雙眼。你如今的實力,皆賴於你母親的家族,若是沒有她……何來你今日的風光?”
“我沒忘……”嬴楚嬌心神劇震,手中的長劍微微顫抖。
冰封世界裡的風雪越來越大,幾乎要將她的身影吞噬。此刻,她的道心隱隱出現了一絲輕微的裂痕。
一滴清淚滑落臉龐,她渾身顫抖,“我承認……為了變強,早已忘卻一切,也包括我的母親……”
她閉上雙眼,陷入悲傷與深深的自責之中,任狂暴的風雪將她吞沒,始終不為所動。
那道宏偉虛影再次漠然抬手,一道白光將嬴楚嬌轟出棋盤。
華一川的方位處,幻影騰空而起,手持銀色長槍,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引動天地雷霆,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朝著華一川當頭劈落。
華一川沒有絲毫猶豫,眸光之中鋒芒無比,掌心之中一把銀色長槍浮現,耀眼的神輝璀璨無比,繚繞著無儘的雷霆,仿佛要劈開天地一般,迎擊而上。
刹那間,兩槍相撞,猶如兩顆不朽的雷霆炸開,恐怖的風暴席卷開來,讓四周空間都在扭曲。
華一川臉色頓時大變,隻覺得恐怖的反震之力傳來,手臂發麻,連人帶槍被轟出了棋盤。
奕道台前,眾天驕憂心忡忡盯著棋盤上的變化,看見一道道身影不斷被拋出,心中驚恐萬分。
僅僅半炷香的時間,原本萬人的隊伍,已折損了一半之多。
此刻的棋盤上,唯有一處依舊明亮無比,其餘位置早已明暗不定。
蘇玉兒望著棋盤上的不斷飛出的身影,神色肅然道:“夫君,這天地萬象局太難了,恐怕所有人皆止步於此。再等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下一批我們入局吧。”
“好。”蕭墨寒微微頷首,目光仍鎖定棋盤上明滅不定的身影。
轟!
話音未落,帝景塵如同破銅爛鐵狠狠的砸落在地,發出驚人的悶響。
“噗!”
他噴出一口逆血,紫金長劍脫手而飛,氣息紊亂,眼中隻剩下恐懼與後怕交織,之前的自信早已蕩然無存,隻剩下劫後餘生的茫然和幾近破碎的道心。
眾天驕目瞪口呆的看著帝景塵,眼裡除了難以置信,就是無邊的恐懼。
帝族的世子,竟敗的如此狼狽。
幾息之間,嬴楚嬌、華一川、淩菲雪、典明望、君隱等人幾乎不分先後的從棋局內轟出。
嬴楚嬌踉蹌站穩,雖然沒有帝景塵那麼狼狽,但臉色十分蒼白。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顯得空洞,夾雜一絲悔意和難以掩飾的失落。
她不甘的咬著下唇,雙拳緊握成拳。她已走過第一步,本以為能輕易的進入第二步,卻敗在心裡的執念。
淩菲雪麵色慘白如紙,嘴角溢血,秀發淩亂,往昔的美豔氣質,早已蕩然無存。
華一川落地時發出沉悶,渾身雷電繚繞,口中鮮血噴湧。
君隱和典明望同一時間狼狽不堪的落地,衣衫破碎,傷痕累累,顯然遭受了難以想象激戰。
所有飛出棋局的天驕,氣息混亂,狼狽至極,再無之前的威風凜凜。
他們默默起身,皆一言不發,眼神冰冷地看著那依舊散發著光芒的棋盤,思索著自身的不足。
見此情景,寂久勝心中鬱結的怨憤終於找到了出口。他緩步走到淩菲雪麵前,眸子中帶一絲不屑:“大公主,你現在這模樣……當真可憐。”
他神色陰戾,聲音陡然轉冷:“不是揚言勝我嗎?何以和我一樣被轟出?瞧瞧你這狼狽相,徒增笑耳!”
話音一落,瞥了淩菲雪一眼,轉身離開,被踐踏的尊嚴,似乎找回幾分。
“你……”
淩菲雪頓時臉色鐵青,銀牙緊咬,拳頭握得咯咯作響,卻無顏反駁。
她踐踏與嘲諷寂久勝,就是為了打北流神域皇室的臉麵,如今她也敗了,自食其果,這比被人掌摑都憋屈。
蘇玉兒和蕭墨寒見狀,嘴角微抽,一群心智不熟之人,還修什麼大道。
隨著無數天驕紛紛敗北,棋局內僅剩下蒼悔還在苦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