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尖銳的冰晶爆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落點周圍變為滿是尖銳冰刺的地域,而且越發高聳,甚至可以說是冰川。
巴夏們的手下不知所措,隻有正對著城門口的這邊還有道路。
——故意空出來的道路。
全城最多的黃金軍佇立於此,相距不到十公裡的距離,那邊的金光都快惹得這些匪徒厭煩了。
明知是陷阱,還仍有不少人煩躁地吼叫,迫不及待要帶兵衝過去。
這些人的身後也都不過是不入流的匪徒,甚至可以說有一半是被迫拉來充數的貧民,連武器都沒有。
更彆提他們貧瘠的見識甚至沒能讓他們明白實力的差距。
原本這些冰柱在以撒王的諫言下是準備直接落在他們的頭頂,不過先賢的仁慈顯然寬恕了他們些許,這才沒有讓巴夏們的走狗全部變成被冰刺貫穿的屍體。
然而,即便是製造出冰寒的天塹,他們仍不領情,或者說本就不覺得這是先賢的憐憫。
包圍的陣地裡,這些已經如同鬣狗的家夥們在遠處嘲諷著米斯拉的炮擊不過如此,浪費了這麼多炮彈,卻沒殺死他們之中的任何人。
更甚者已經肯定,這裡的軍勢不過如此,昔日的輝煌都不過是虛假,他們隻要願意,隨時都能踏碎城牆,殺入其中。
而城牆上的溫迪戈聽著那些話語被風捎來,懸著的心還是重重落下,發出了沉默背後的震耳欲聾的墜落。
——惡意,於傲慢和貪婪之中,重新在大地上啃噬著希望。
在他的視角下,世界忽地變成一片灰白,大地漆黑,而大地之上、天空之下,無數被拉長的痕跡在空中漂浮,已經有不少痕跡的顏色越發深邃,變得同大地的色彩一般。
這就是魂靈所存在的視界,他者無法直接觀測的魂靈本體們存在的層麵。
一百五十萬年後,惡靈肆虐,然而在那之前,惡靈的泛濫早已在人類的曆史上記載,似乎惡靈成為注定的結局要比那來得更早。
眼前的天地之中,除了附庸於他的那些,漂浮在周圍乃至遠方的,宛如一條條灰白的筆劃的模樣便是當今大部分魂靈的狀態,汙濁已經在侵染它們,那些灰白中間,有的已是接近漆黑。
“得益”於阿普蘇的埃土和光之柱的技術,不少惡靈已經被困於土石之中,抑或被驅逐到大地的儘頭,但它們終將歸來。
生命總會死亡,死之欲望以及因其誕生的恐懼因此不會消亡。
即便約束了惡靈對其他魂靈及生命的汙染,此番努力又似乎是某種意義上的自欺欺人,因為什麼都無法逆轉。
——從「有」到「無」,這是萬物的鐵律,亦是律法基石之下的本源規律,被創造的總會消亡,誕生下來的總會死去,在一切的凋零之中,時間因此流淌。
米斯拉此時麵臨的威脅僅僅是大地一隅,戰爭仍然存在,撒爾諾阿從未放棄對大地上的諸王發起戰火,而諸王的國度也必然要將更為盛大的死亡用以埋葬仇恨的源頭。
隻有惡意的暴力,才能擊潰同為惡意的暴力。
溫迪戈來到城門上的位置,凝望著正對正門的那一支巴夏的私軍,炎魔之王的孑遺傲慢的站在這支散軍的最高點,蔑視著城邦的武力,無知帶給了他膨脹的自信,以至於沒了半點思考。
“一群待宰的羔羊罷了——都給我衝,殺!”
不聽巴夏的使者同步消息的命令,炎魔私自發起了號令,帶著這些匪徒和流民朝著米斯拉衝鋒而去。
其他私軍的隊伍看到這一幕,於是也紛紛擺脫了難得的紀律,生怕財寶被其他人搶走,大叫著也衝向了城邦的方向。
……頃刻間,沙漠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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