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來的前一個小時。
亞拉跨越烏拉爾山脈,來到那座輝煌玉座本該存在的宮殿,漆黑的殿內卻空無一物。
先賢已不在這裡,而且此時的玉座也不知下落。
先前有阿斯蘭王庭的信使報告過先賢抵達盧薩亞的情報,對於先賢奧格頓溫無比虔誠的亞拉自然成為了去訪問先賢的使者。
隻是來的終究是太晚,趕上的是盧薩亞的秋末變革——先賢才將王都貝洛伯格掀翻,盧薩亞正處於百廢待興的頹疲,著實是誰都不敢放過半點節外生枝,生怕意外突生。
當他們目睹了對方那邪魔族的身份之後,更是將戒備提到了極限,也許稍微一點錯差便會使得大戰發生。
報喪女妖,或者說“貝恩賽赫”——在無數寓意死亡的邪魔族中,她們便是死亡本身,三個族氏代表著死亡的“已在”、“正在”、“將在”,共同構成了邪魔族十三王庭之一的「黑翼王庭」。
更彆提這還是位男性,即事實意義上的,注定的女妖之王。每一位都天生具備能夠使役死亡的術式,掌握死亡的手段如同肢體的延伸那般自然、契合。
……這種人理應在撒爾諾阿才對,甚至可以說,應該作為黑翼王庭的主人繼任才是。
可他卻在這裡,為阿爾比昂的阿斯蘭王效力遠赴他國,以護王騎士的身份行動,還與純潔的魂靈伴隨……
他們無法想象這其中的原因。
但足夠他們確定——亞拉在私人方麵想要提問先賢的困惑必然與此舉的代價相匹。
若對方不是個愚人,自然也明白此時此刻的事態嚴重,既然來到了這裡,必定是篤定了自己的考量能與之相提並論。
禁衛仍然選擇佇立在此:
“我等尊重你的個人訴求。但,僅僅如此並不能讓我們讓道。有些事情並非是談判可以輕易落實,銀騎士。”
“政治的考量永遠令我無法理解,我不明白……”對方重新合上麵甲,“所以,我是需要戰勝你們,才能去覲見先賢嗎?”
這位年輕人也確實各種意義上地年輕氣盛,不過那份老舊卻合適的騎士謙卑讓他沒那麼令人反感。
——在忽略對方是邪魔族的前提下。
誰知道對方是否是來自異鄉的刺客,在麵見先賢之後將死亡帶給那位先導者。
噌——
金屬的反曲刀拔出,顯然這是他們現在唯一能默許的——
戰勝他們——戰勝作為盧薩亞行走的戒律,才有資格談及私人的作為。
……
大地在轟鳴。
土石被餘波翻動。
鋼鐵的軸承帶動著堅硬的機動甲胄快速反應,蠻橫的巨力之中是戰鬥的經驗技術,攻擊在沉重的同時讓那些精通多人戰術的禁衛竟一時找不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