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慶典、賽事、變革……阿爾比昂上發生著許多本該衝突的東西,但是在阿爾比昂,又好像並不意外。
這裡的一切本就是割裂的,不同的人,看到的阿爾比昂截然不同。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就像是在珀拉斯卡的一處小酒吧裡,不同的騎士,甚至看到的騎士盛典都是不同的景象。
有的看見了財富,有的看見了名譽,有的看見了褻瀆,有的對這個滿是背後操盤的活動早就沒了好感……
騎士盛典在幾百年前是屬於慶祝征戰騎士守衛家園的節日——彼時的維多利亞向周邊各國宣戰,珀拉斯卡為了抵禦維多利亞的入侵,用無數騎士的生命構築起血肉的防線,騎士們穿著鋼鐵的鎧甲正麵對抗那些黃銅色澤的蒸汽機甲,以七成騎士的死亡守住了珀拉斯卡的國土,使得這片國度沒有葬送於冬季。
然而,如今卻成了一種過度的商業活動,與其說是慶祝和紀念,倒不如說是合法的豪賭與名利的場所,共商聯合會操持著賽事,左右著盛典的決鬥大賽。
也許野路子來的天真家夥會在下一場決勝賽前就不明不白被人買命,悄無聲息死在陰暗的巷子裡。
這樣的騎士盛典,肮臟不堪。
哪怕那些商賈出錢把珀拉斯卡的都市都裝點得豪華又能如何,那不過是掩蓋黑暗與腐朽的臭帷幕罷了。
但,除了氣憤,他們又能做什麼?
他們如果知道誰是真正的主使,大可向監正所遞交決鬥申請,讓那個畜生付出代價——可他們偏偏挖不出那些藏在黑暗裡的“大人物”。
就算殺掉一個講話人,又會有新的講話人代替前者,而真正的陰謀家身居幕後,戲謔地嘲笑他們做無用功。
吱呀——
大家的推門聲都差不多,但這位的推門不知怎的,讓合頁總能發出不一樣的響動。
進來的人穿著與珀拉斯卡本地的競技騎士格格不入,風格來自遙遠的東方,但依舊很老舊保守。
這身甲胄,起碼得是百年前的款式。
“來了?”
吧台旁的老騎士推了推旁邊的酒杯。
“留給你的,坐吧。”
這倆聚在吧台的邊緣,不顯眼的同時又讓彆人很在意。
因為這倆都不是什麼岌岌無名之輩。
老騎士是曾經的征戰騎士,有著名副其實的騎士稱號,屈尊來此屬於是家道中落,名與利都被膝下的幾個孩子敗了個乾淨,而為了生計供養自家唯一一個孝順兒子的孫子,他隻好出來成了競技騎士。
但是,他終究是老了,能與這些年輕人爭鬥已經算是老當益壯。
至於那個對其他人而言奇裝異服的異類,來曆可就不小了。
——黑旗的末裔,曾經米斯拉塔的白皇護旗近衛之一的後代。
僅僅有血緣關係的話,還不足以讓彆人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