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曆史能夠被永恒地記載一切的真實,那麼罪惡將昭示於後代的眼前——
那是在阿爾比昂還未建立之初。
征戰騎士們仍是有著崇高意誌的護道者,無數的愛國之人經曆重重考驗和磨練,最終隻為站在這片土地的邊境,為了和平與希望而麵對敵人。
可是,珀拉斯卡的權力者卻無比懦弱,當民眾渴望與侵略者玉石俱焚的時候,統治者卻選擇了投降講和。
他不想再看到犧牲,而且那對科技貧弱的見識令他恐懼阿斯蘭的蒸汽機甲,在數年都不停的死傷報告折磨下,他還是崩潰了。
那位統治者帶著埃土製成的炸彈赴身來到談判桌前,要求敵人必須講和,也許是高盧的權力者畏懼了,可能是維多利亞的君主看到了一位和平之人的勇氣,又或許是阿斯蘭王庭的議會要員們想要活著走出談判的地方,總之以這樣走鋼絲的命懸一線得到了結果。
珀拉斯卡迎來了和平,但聖教入駐其中宣傳教義,征戰騎士得到了蒸汽機甲卻被世俗化,而高盧……他們得到了太多,數不勝數。
看似和平解決,實則暗中瓜分了珀拉斯卡。
共商聯合會的前身是數個商人家族和黑手黨,他們在高盧收割了太多,但遠遠不夠,於是將目光瞄準了珀拉斯卡,於是以共商聯合會的身份進行了“援助”,將無數公共設施以及基層經濟把握在手,如同讓珀拉斯卡的人一輩子都在他們手底下打工。
表麵,騎士之國越來越鼎盛。
實際上,整個國度變得如被蛀蟲蝕空了的屍體一樣,發爛發臭。
不知那位早已死去多年的統治者要是看到如今的珀拉斯卡,是否會後悔當初自己的選擇。
……
而在聖教的對麵,珀拉斯卡的東部,提爾諾亞的舊址上,無數的虔信者在目睹了巨大的溫迪戈渡過此地之後,無不低頭祈禱。
那些藏品、信物……都沒有見證到的那一刻令他們感到神聖。
而在看見影庭的刺客無一被凍死之後,失去親人的他們憤怒地砸碎了這些人的屍骸,同時發出了抗爭的呐喊。
“推翻聯合會!”
“打倒資本家!”
“為親人報仇!”
暴動再次湧起,本要在劣勢中消弭的反抗隊伍驟然增添了無數聲音,一波又一波的人群衝上街道,發起了衝鋒。
就連聯合會改組成資本化的警察也加入了隊伍,向著聯合會的多個大廈投射火力,協助民眾衝擊那些還在為聯合會賣命的殘黨的防線。
有的人在先賢的巨影經過後便隨之死去,而有的人雖然未死,但一時的饒恕並非宣判無罪,而是讓他們的生命留到被人們親手了結。
珀拉斯卡的七座城市,現在全部卷入了內亂的戰火。
聖教設立在城市各處的偽像也被破壞、砸毀,暴戾的抗爭要把那些奪走了他們自由與生命的敵人全部埋葬。
媒體們集體噤聲,報紙也許不會如過去一樣將苦難粉飾成美好,他們心甘情願被聯合會掌握以坐享財富,如今金主倒台,若是還想活下去,隻有沉默,並且倒戈。
在過去,那些出版社會在報紙上進行顛倒黑白的報道,將英雄說成暴徒,把犯罪渲染為狂歡,人們對此積怨已久。
所以,就算沉默,他們仍逃不過清算的下場。
——死亡泛濫,在眾人的悲憤之下割開壓迫者的喉嚨。
而在裁判所所在的地方,巨大的溫迪戈之影俯視著下方,那些裁判所的人無不選擇跪下,祈求這位古老的造主給予微薄的憐憫。
逃跑的,已經被凍死了。
他們彆無所求,哪怕僅剩半條命也好,隻要能得到半分寬恕,犧牲掉當下的所有也沒什麼抗拒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