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彥嚎了那一嗓子後,眾人也跟著陸陸續續的醒來。
他們目光迷茫,互相攙扶著站起身,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
“唔…這裡是哪啊?咋這麼黑呢?”
宵宮撓頭嘟囔著。
“要不你再看看後麵呢……”
荒瀧一鬥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哎我去!”宵宮嚇了一跳,轉過身看到熟悉的麵孔才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你,喂,乾嘛一聲不吭的就站在我身後啊!”
荒瀧一鬥翻了個白眼,“這是我能控製的嗎?”
“嗚嗚嗚,這裡是那個山洞…我們就回來了!”
“不…不是夢,沒有噩夢,我們回來了!!”
“跑…快跑!我再也不想看見這裡了!!”
與荒瀧一鬥等著毫不相乾的九個人相互哭泣,哀嚎不斷,過了幾秒後又拔腿就跑。
咻!
刹那間,一道雷光閃過,九條裟羅擋在了他們身前,大喝道,“都給我站住!”
然而幾人隻是呆愣了一秒,在不知道誰的一句分開跑,紛紛下定了決心,不顧九條裟羅的警告繼續向前跑去。
九條裟羅嘖了一聲,身影連連閃爍,電弧拖拽著殘影,每一次出現便打昏一人。
幾秒過後,九人齊齊倒下,重新陷入了安穩的睡眠。
“年輕人就是好,倒頭就睡。”
荒瀧一鬥讚歎一聲。
九條裟羅環顧四周,快步走到荒瀧一鬥身前,帶有一絲不確定的語氣詢問道,“我們這是…回來了?”
荒瀧一鬥點點頭,“對的不能再對了。”
“你們說對吧,綾人兄,小綾華。”
察覺到荒瀧一鬥的目光,神裡綾華恍然大悟,焦急的語氣透露出一絲造作,“哎呀,兄長,我們終於出來了!趕緊回家吧,托馬他們恐怕要急瘋了。”
說罷,神裡綾華抓起自家兄長的手就要向外走去。
鏘!
清脆的拔刀聲打破了虛假的和平,拔出半截的刀身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雪白的光澤。
九條裟羅沒有收刀,她的眉眼低垂,再次抬起頭已經露出不可抵擋的鋒銳之意。
“諸位,這場鬨劇之中,我個人絕對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但現在……”
她的聲音如冷風吹拂,在山洞中回蕩不休,“還請大家將各自的神之眼…都交出來。”
“天狗,你找死啊。”
比九條裟羅更加冰冷,更加霸道的聲音響起。
荒瀧一鬥收回火焰,所有人的視野又重歸一片黑暗。
他雙手插兜,一步步的走上前。
軍靴輕叩地麵,鞋底磨過沙石的細響在此刻落針可聞的山洞中是無比的響亮。
在濃鬱的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眸流露著比血更加鮮豔的光澤,帶著上位捕食者的傲慢目光投射到了九條裟羅的身上。
在夢境空間中,九條裟羅也曾露出過這種目光,不過是更加類似於撲殺同階敵對手時露出的凶狠乃至決絕的眼神。
而荒瀧一鬥則是完全沒有這種凶狠,他的眼瞳中隻有純粹的傲慢、輕蔑,對敵手完全不屑一顧的審視目光。
說句不好聽的,把荒瀧一鬥跟在場所有人相比說成獅子和兔子那都是在抬舉他們。
九條裟羅隻感覺一股突如其來的壓力如山崩倒,讓她心頭一沉,幾近窒息。
但即便如此,九條裟羅依舊倔強的抬起頭,暗金瞳孔中是不容拒絕的強硬,“依照將軍大人頒布的眼狩令,稻妻子民必須將自己的神之眼通通上交,不得有誤。”
“那你腰間掛著的是什麼?”荒瀧一鬥反問道,“難不成是玻璃球嗎?”
九條裟羅沒有反駁,隻是說道,“待到所有人的神之眼都上交後,我自然也不例外,必然主動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