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維爾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外套解了下來,並用樹枝掛在自己身後。
旋即他又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來,掛在冒頭的樹枝上。
在草叢的遮掩下,乍一看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整個過程澤維爾都做得小心翼翼,沒暴露出一絲一毫的異常。
此刻他趴在草地上,身後依舊聳立的外套和帽子徹底遮蓋住了他的身形。
澤維爾沒有猶豫,手腳並用的向前爬去。
這個地方他簡直待不了一點,工作時間、夥食品質、工作環境雖然艱苦,但咬咬牙也可以勉強忍受。
隻要能保證自己的生命就可以了。
但是……
澤維爾回想起那一幕,一股惡寒就憑空升起,讓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在三天前,澤維爾在自己的工位上親眼見證了一名工人因勞累過度,踉踉蹌蹌地倒在地上。
他背著的貨物灑落一地,還撞在了一位少年的身上。
那位少年澤維爾看不真切,隻注意到了他身上最特彆的兩個點。
腰間掛著滿滿當當的奇異試管,以及戴在臉上的鳥喙麵具。
少年對此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默默彎下腰掐住男人的脖子,將他高舉至半空。
隨後嘎巴一聲,工人的脖子脆弱的像根枯枝,被少年輕鬆掐斷。
少年鬆開手,工人像一攤爛泥一樣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然後下一秒,幾個愚人眾士兵仿佛演練好的一般走了上去,十分熟練地拖走了工人的屍體,並嗬斥他們趕緊乾活。
要死要死要死!!!
澤維爾當時心率飆升,前所未有的恐懼死死攥住了他的心臟。
他瞬間就下定了逃跑的決心。
這一次是那個工人…
那下一次呢…
下一次是誰?
萬一哪天對方心情不好,隨手就把路過他自己給殺了呢?
而且按對方的行為來看,自己等人即便完成了工作,他真的會放他們回去嗎?
澤維爾不敢賭。
這三天內,他趁著吃完飯後如廁的借口,找到了這片地勢崎嶇不平的草地。
然後他又趁機找到了一根有自己手臂長的樹枝。
雖然逃跑計劃和工具十分倉促簡陋,但澤維爾看著日漸改造的禦影爐心,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沒有時間給他準備了!
於是就在今日,澤維爾準備逃跑了。
手掌碾過泥土青草,帶來一片泥垢,身上那身上好麵料的村衫也沾染上一大片濕潤的痕跡和棕色的泥土。
澤維爾毫不在意,他像是壁虎一般趴在地上飛快爬動。
不一會兒,他爬到了儘頭,手掌向下伸出,按住了下方的土地,同時身體像蛇一樣儘量貼合著地麵向下滑動。
當自己完全落到坡下後,澤維爾第一時間蜷縮身體,將自己靠在坡下,側耳傾聽起來。
過了十秒,耳邊沒有傳來腳步聲,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先鋒軍這個兵種一般都是由身高兩米的至冬大漢組成,強大的體重搭配著穿在身上的作戰服以及手裡拿的武器,這讓他們邁動腳步的聲音無比清晰,所以哪怕隔著這個距離,隻要保證屏息凝神,還是可以聽到一點風吹草動的。
確定對方沒有發現後,澤維爾沒有作死的向上探頭,而是雙手抱住腦袋,將身體蜷縮到極致,好像要把自己變成一個圓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