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爆炸,湘城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土和血腥混合的怪異味道。
齊銘鬱擰著眉頭。
周舒晚拍了拍沾染了灰塵的衣角,冷聲道:“撤離得很迅速!”
此時,天邊已經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來臨了。
奔波了一夜的兩人疲憊不堪,簡單商量後,他們決定先回超市與陳芬彙合,帶著逃難者回再做打算。
再說張嘉這邊,昨晚湘城那麼大的動靜,在這裡當然也聽到了。
她馬上就猜到周舒晚他們是去做什麼了,又明白為何兩個人對她保密的原因。
她又是埋怨又是擔憂,正考慮要不要帶隊前去支援時,就聽到守衛說外麵有動靜。
忙走出來,便看到遠方有一群衣衫襤褸的幸存者向這邊走來。
再仔細看,她頓時焦急地喊了一聲:“晚晚!小鬱!”
周舒晚笑著和她打了個招呼,從摩托車上下來。
張嘉快步迎上來,看到兩人平安無事,才鬆了口氣。
隨即,她的目光落到廠房外聚集的人群,臉上浮現出震驚和擔憂:“這些人是……”
周舒晚向她解釋了一番,張嘉這才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
她不由輕拍了下周舒晚的肩膀,埋怨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和小鬱都不和我商量一下!我雖然能做的不多,但至少能帶上人和武器給你們支援啊!”
周舒晚知道張嘉是真心為他們擔心,忙笑著討饒了兩句。
張嘉無奈地搖了搖頭,悄聲瞪了她一眼:“回頭再找你算賬。”
說完,便轉身安排車隊的人一起幫助安置這些幸存者。
她指揮若定,井井有條地安排著各項事宜,展現出雷厲風行的辦事風格。
陳芬在旁看著,越發欣賞起周舒晚和張嘉這支車隊了。
看著這些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的人群,不隻是張嘉,車隊的其他人心中充滿了同情。
尤其是人群中有幾個被砍斷胳膊或腿的人,傷口簡略包紮,還在滲著血。
車隊有三十多輛大貨車的物資,此時也顧不得其他。
隊員們從車上取下幾袋子壓縮餅乾和醃魚,分發給幸存者們,又送過來幾桶水,每人分一小碗。
乾淨的清水順著乾裂的嘴唇流進喉嚨,一些人忍不住捂著眼睛哽咽起來。
直到此時此刻,他們似乎才終於活得像個人一樣。
醫護隊員開始為傷者處理傷口,消毒、包紮。
忙活了一夜,周舒晚和齊銘鬱也顧不上吃東西,直到現在才感覺饑腸轆轆。
他們和張嘉、陳芬坐在一起,一邊吃著食物,一邊商量如何安置這些災民。
“我們隻是一個臨時車隊,沒有能力養活這麼多人。”張嘉首先打破沉默,語氣擔憂,“而且他們大多是本地人,也不一定願意跟著我們遠離故土去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