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意仿佛凝固了空氣,周舒晚裹緊了鵝絨大衣,哈出的氣瞬間變成了白霧。
外麵白茫茫一片,天地間仿佛隻剩下白色。
凜冽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生疼。
她和齊銘鬱、周江海熟練地穿上空調服,笨重的外形在此刻卻顯得格外可靠。
“嗡嗡”的機器啟動聲,在此刻顯得格外清晰。
淡藍色的指示燈,在胸前微微閃爍。
以防萬一,每個人身上又都裝了一塊蓄電池,隻等特殊情況下,立即更換。
齊銘鬱將繩索的一端牢牢固定在二樓露台的欄杆上,另一端則依次係在自己、周舒晚和齊銘鬱的腰間,又轉頭看了一眼周舒晚,輕輕點點頭。
周舒晚手裡還緊緊攥著信號槍,以防萬一。
齊銘鬱又分彆檢查了三人的繩索,確定牢固後,才扛起鐵鍬,第一個邁出了露台。
周江海回頭看了一眼憂心忡忡的鐘緹雲、龐奶奶和小兒子,揮揮手,三人便出發了。
積雪厚達一米兩尺,足夠淹沒人的腰部了。
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
齊銘鬱走在最前麵,吃力地用鐵鍬鏟平最上麵鬆軟的積雪,防止有空隙讓人的腳脖子掉進去。
鐵鍬與冰凍的雪層碰撞,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寂靜的雪地中格外清晰。
周江海緊隨其後,護著周舒晚,不時提醒她注意腳下。
周舒晚亦步亦趨地跟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裡跋涉。
有空調度的保護,幾乎感覺不到凜冽的寒風。
隻積雪沒過了她的小腿,每走一步都異常費力。她呼出的白氣,在空中迅速凝結成冰晶,然後又消散在風雪中。
沿途,他們看到不少被凍僵的屍體,有的保持著逃命的姿勢,有的則蜷縮成一團,無聲地訴說著極寒的殘酷。
他們的身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仿佛與這冰天雪地融為了一體。
周舒晚不忍地彆過頭去,加快了腳步。
走了大約二十多分鐘,他們終於來到了基地廣場。
廣場上空無一人,建築物都被厚厚的積雪覆蓋。
“一個人也沒有!”
齊銘鬱左右看看,神情凝重。
周江海也在心裡嘀咕,該不會是整個基地的幸存者都凍死了吧?
低矮的建築,隻剩下屋頂露在外麵,厚厚的積雪覆蓋在上麵,形成了一個個奇形怪狀的雪堆。
突然,周舒晚眼尖地發現在一片雪白中,透露出一抹微弱的光。
她立即興奮起來,指著那邊大喊:“看!”
隻有兌換處的大門緊緊閉著,但從窗戶中卻透出溫暖的燈光,像是在雪地中點燃的一盞希望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