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陳芬他們小隊的下落,肖筱也不知道。
危急時刻,他隻是組織離他最近的隊伍,往物資兌換處轉移。
“這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突然下起來!”
肖筱有些生氣。
這和酸雨季的情況一模一樣,外麵看著天氣晴朗,萬裡無雲,溫度也正適宜,但人們就是不敢隨意外出。
也不能露天隨意種植植物。
因為,隨時會突如其來的酸雨將一切都給破壞掉。
慢慢的時間長了,人們才適應了這種天氣,隨身都攜帶著可以遮擋酸雨的工具,防酸雨服,或者是一個特意加固過的盆子等等。
難道,極寒天氣也要如此嗎?
像周舒晚說的那樣,在腰間係上繩索,外出時小心翼翼摸著繩索前行?
齊銘鬱看了他一眼,突然低聲問:“肖筱,辦事大廳那邊?”
肖筱的臉色就更加陰霾起來。
如今基本上大部分幸存者都已經搬遷過來了,辦事大廳的官員和工作人員也搬得差不多了,但呂市長卻堅持要與人民群眾同進退。
如今,他和幾名其他副市長還沒有搬來。
現在突如其來的幾天暴雪,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情形。
齊銘鬱沒有作聲,隻抬起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舒晚看了看擠得滿當當一屋子的眾人,便對肖筱說道:“你們如果要轉移,將所有繩索都連在一起係好再出發。”
肖筱點頭,安排人立即行動起來。
周舒晚和齊銘鬱站在一旁幫忙指揮了下秩序。
等安排的第一批人利用安全繩安全到了廠間時,第二批人便也出發了。
周舒晚和齊銘鬱見沒有自己能做的,便轉身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周舒晚停下了腳步,突然問:“你說這幾天暴雪,被關押在治安處的人會如何?”
齊銘鬱沉默片刻,道:“治安處應該也有汽油發電機,可以長時間保持溫暖。你是擔心……”
周舒晚眉眼裡閃過幾分冷意:“人們都說好人不長命,壞人遺千年!我那位大舅舅可算不得什麼好人!”
齊銘鬱便道:“那我們過去看看。正好回去的路上經過。”
兩個人便在中途拐了個道。、
但治安處畢竟繞了一下,距離有些遠,係在腰上的安全繩便不夠用了。
但這也不妨礙,周舒晚從空間裡拿出一條長長的繩索,齊銘鬱用軍中的辦法,將兩根繩索接上,便可以又自由行動了。
“再等幾日,基地裡應該便有很多安全繩了,咱們出門也能輕鬆點。”
兩根長長的繩索係在腰上走著,非常吃力。
還要注意不能磨破空調服。
等到了治安處,看到黑暗的屋內,周舒晚和齊銘鬱心底便浮現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齊銘鬱用力推開治安處的大門,一股寒氣撲麵而來,室內一片漆黑寂靜。
“怎麼回事?沒電了嗎?”
周舒晚一邊說著,一邊摸索著打開手電筒,照亮了室內。
隻見幾個治安員蜷縮在角落裡,身上覆蓋著薄薄的積雪,已經凍僵。
齊銘鬱上前查看,搖搖頭,人都已經沒有呼吸了。
周舒晚檢查關押鐘大舅一家的牢房,用手電筒照亮牢房內部。
牢房裡空無一人,隻有大舅媽蜷縮在那裡,一動不動,頭上的血跡凝固,像是被人推倒在地的。
周舒晚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大舅媽的鼻息,已經沒有了呼吸。
她站起身,眉頭緊鎖。
這冰天雪地,難道鐘大舅他們真的逃了?
鐘大舅心性歹毒,能狠心將親女兒給舍棄,將親兄弟給賣掉,他逃出去後,豈不是要對他們家不利?
“看來,我那位大齊舅舅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命硬!”周舒晚語氣冰冷。
齊銘鬱點點頭,麵色凝重:“極寒天氣下,他們應該跑不遠。”
極寒天氣下,沒有保暖措施和充足的物資,根本無法長時間在戶外生存。
周舒晚點點頭,和齊銘鬱回到家。
看到兩人平安歸來,一家人才鬆了口氣:“怎麼樣?基地那邊情況如何?”
“不太好。”周舒晚沒有將沿途看到的慘狀說出來、
隻將治安處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包括凍死的治安員人數,和鐘大舅他們越獄,大舅媽死亡的消息。
鐘緹雲愣了愣,隨即冷笑:“死得好!這個女人心腸歹毒,壞事做儘,死了也是活該!”
但隨即,她又擔憂地看向周舒晚和齊銘鬱,“大舅他們跑了?這可如何是好?他們會不會……”
周舒晚握住母親的手,安慰道:“媽,您彆擔心,今天我們就開始日夜輪班,不抓住大舅和慶輝,就不鬆懈。”
齊銘鬱補充道:“治安隊的隊員其實是有空調服的,我來的路上已經想過了,覺得當時治安隊的大部分人員都出去轉移幸存者了,留下的幾個人應該穿有空調服。但現在他們都被凍死了,應該是鐘大舅耍了手段。那麼,就不能排除他們不會來到這裡。”
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看向窗外。
白茫茫的雪地裡,空無一人,隻有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
一想到暗中可能有敵人在窺伺,一家人便立即覺得汗毛倒立,如臨大敵。
一陣沉默後,周舒晚開口了,聲音低沉卻堅定:“爸,我們負責彆墅周圍的巡邏警戒,重點關注後院和各個露台。再加固門窗,並在彆墅周圍設置陷阱。”
“晚晚,你和媽、沐沐一起注意警戒。”
他說著,起身走向工具間,從裡麵拿出一些工具和材料。
鐘緹雲看看女兒和女婿,又看看丈夫和沐沐,什麼也沒說,轉身去了廚房。
龐奶奶則跟在她身後,幫忙洗菜切菜。
廚房裡,熱氣蒸騰,食物的香味彌漫開來,驅散了屋內的寒意。龐奶奶注意到鐘緹雲的情緒不對,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什麼。
一邊攪動著鍋裡的粥,一邊對鐘緹雲說道:“緹雲啊,彆太擔心了,吉人自有天相,你二哥他們一家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老話說得好,親情是最沒辦法選擇的,攤上這麼個兄弟,你也沒辦法,隻把他當成是不乾的人就是了。”
她頓了頓,才又說起齊銘鬱:“你看小鬱,不就從沒提過他爸!他們也是親情淺薄!”
人老了,便什麼也看開了。
鐘緹雲眼眶微紅,強忍著淚水,點點頭:“嗯,媽,我知道。我隻是想到我爸媽若是還在,看到我們親兄弟姊妹間,鬨成這樣,一定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