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陳芬便是和紅姐說這件事。
她有些生氣,覺得是小隊的培養才讓她們有了一條穩定的後路可走,但對方一得利,便翻臉不認人,實在和小隊裡提倡的精神相違背。
周舒晚和孟明月安慰了對方幾句:“這種人品性不好,早發現早斷開,比留她們在小隊裡,闖出大禍來要強!你就當一片好心喂了狗,跟這種人計較不值當!”
是啊,加入芬霞小隊的人都是自由加入的,自然也有自由退出的權利。
陳芬和紅姐也不可能強硬要求對方留下。
陳芬便歎口氣:“也隻能這樣想了,總歸是心裡不痛快。”
遇到這種事情,任何人都不會太痛快。
孟明月適時地岔開了話題,眉眼彎彎地宣布:“我與肖筱的婚期定下來了,就在下個月初八,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參加啊!”
陳芬和紅姐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連忙恭喜。
房間裡其他的芬霞小隊成員也紛紛送上祝福,氣氛頓時熱絡起來。
“恭喜恭喜!到時候一定到!”紅姐笑著說道,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陳芬也高興地附和。
寒暄過後,周舒晚和孟明月起身告辭,說還要去看望張嘉。
陳芬將她們送到門口,再三叮囑她們有空常來。
廠房裡依舊嘈雜,頭頂的燈光昏暗,照射在人們疲憊的臉上。
因為基地將大部分的暖氣供應都集中到這裡,所以裡麵的溫度大概有十五六度,穿一件毛衣加個外套便覺得溫度適宜。
雖然嘈雜,但幸存者還是願意住在這裡的。
周舒晚和孟明月沿著狹窄的通道,來到張嘉居住的區域。
張嘉獨身一人,分到的是廠房角落裡的一張床位,周圍用布簾隔開,形成一個相對私密的個人空間。她
將這塊不大的地方收拾得井井有條,床鋪乾淨整潔,床頭還擺放著十幾盆小小的變異土豆,長得頗為茂盛,為這略顯壓抑的環境增添了一絲生機。
聽到動靜,張嘉掀開布簾,看到是周舒晚和孟明月,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舒晚,明月,你們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周舒晚笑著說道,目光環視四周,“一個人住還習慣嗎?”
張嘉聳聳肩,不甚在意地笑道:“挺好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孟明月便將自己要結婚的喜訊告訴了張嘉,並邀請她參加婚禮。張嘉自然是滿口答應,還說要送一份特彆的禮物。
三人又聊了一會兒基地裡的近況和各自的生活,周舒晚和孟明月才起身離開。
回到陳芬小隊居住的區域,周舒晚卻停下了腳步,對孟明月笑了笑:“明月,我管一管閒事吧?”
相識這麼久,除了極個彆的時候,周舒晚一向不願意多管閒事的人。
孟明月雖然疑惑,倒也沒有多問,含笑點頭:“好啊,我也湊湊熱鬨。”
周舒晚便找到了陳芬,要跟著她一起去見見那三個要退出芬霞小隊的人。
陳芬愣了一下,但她確實不甘心,自己小隊裡培養的人才跑掉,正準備再找去做做思想工作,聞言便道:“行,一起來吧。”
她和周舒晚、孟明月來到其中一個帳篷,指著其中的三個年輕女孩說道:“就是她們三個。”
陳芬率先在她們對麵坐下。
那三個女孩互看一眼,眼神飄忽不定。
陳芬儘可能溫和地笑了笑:“我把你們三個要退出的原因告訴了小隊其他人,她們都不能理解,也想讓我再來勸勸,我能問問你們要堅持退出小隊的原因嗎?”
一個女孩壯著膽子說道:“我們加入治安隊後,工資待遇比以前好了很多,我們現在有能力養活自己了,不想再上交物資給小隊了。”
“我能理解你們的感受。”陳芬點點頭,“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芬霞小隊,你們或許根本沒有機會加入治安隊。”
三個女孩沉默了。
陳芬顯然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預設,此時娓娓而談:“芬霞小隊給予你們的,不僅僅是物資上的幫助,還有精神上的支持和團隊的溫暖。在末世這樣的環境下,團隊的力量尤為重要。單打獨鬥,生存下去的幾率太小了。”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們剛才也說了,如果你們堅持退出,需要歸還小隊之前給予你們的幫助和物資。”
三個女孩的臉色都變了,她們沒想到陳芬會這麼說。
其中一個女孩咬著嘴唇,猶豫了片刻後說道:“好,退就退,隻是沒想到被基地人人誇讚的芬霞小隊竟然是這樣的,簡直有違關愛女性弱小的人設!”
“對你們這些背信棄義之人,小隊無論怎麼做,都是應當的!”陳芬也冷笑道。
既然談不攏,那自然不用給好臉色。
另外一個女孩便賭氣道:“哼,說來說去,不過是起了貪念而已,行,我們將花用的物資還給你們,以後我們就橋歸橋,路歸路,互相再不打擾!”
“好!”陳芬也氣得不行,臉色鐵青。
“明日我們會將物資雙手奉還,現在請你們離開!”最後一個女孩冷聲道,站起身扭過臉,似乎一眼都不願意再看陳芬。
陳芬帶著周舒晚、孟明月從帳篷裡出來,氣得原地喘了喘氣,才對周舒晚說:“晚晚,還是你說得對,這樣的人品,早發現早攆出去小隊,對我們來說是好事!”
周舒晚笑著輕拍了下她的肩膀:“芬姐,彆急。等會兒和我一起湊個熱鬨。”
陳芬和孟明月都有些疑惑。
周舒晚神秘一笑,左右看了看,然後帶著兩個人躲在了帳篷後麵的死角處,悄悄向外張望著。
陳芬一開始有些疑惑,跟著看向那三個女孩子所在的帳篷。
不一會兒,那三個堅持要退出芬霞小隊的女孩,竟然拿鬼鬼祟祟從帳篷裡出來,悄悄向外走去。
陳芬若有所悟。
“跟上。”周舒晚悄聲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