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帳篷,齊銘鬱和陶崢、小六等人短暫地聚了一下,說了會兒離彆情緒,便匆匆離開了。
他去找了肖筱,將這件事告訴了肖筱。
肖筱很驚訝,想了想,說道:“既然是你以前的老市長,那麼身份是毋庸置疑的,隻是,咱們基地一下子收納這麼多人口,的確壓力太大。光是房子就不夠。”
齊銘鬱回來的路上也考慮過了,便將趙將軍的請求說了出來。
肖筱沉思片刻,便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我需要開會才能決定。”
齊銘鬱很理解。
等晚上回家後,飯菜已經做好了,都在等他。
一向在醫院忙碌的周舒晚竟然也回來了,正在往餐桌上端飯。
看到他回來,便讓他先去洗手。
等坐在飯桌旁,齊銘鬱對上一家子好奇的目光,知道他們都想知道基地外麵那一萬多幸存者的消息,沉默了下,他便將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帶了一絲感慨:“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我的老師長和曾經的隊友……”
周家和龐奶奶也非常驚訝。
齊銘鬱便詳細講述了與趙將軍重逢的經過,以及首都基地淪陷的始末。
周家人聽後唏噓不已,龐奶奶更是感歎世事無常,她顫巍巍地夾起一塊鱈魚,緩緩說道:“這亂世啊,真是活一天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
“小鬱,那你準備怎麼做?”周江海看向齊銘鬱。
後者搖頭:“這一都得看基地這方麵的意思,肖筱那裡都不一定能做得了主。”
“也是,這是件大事。”周江海點頭。
等回到自己臥室,周舒晚便看向他對方,神情中帶了幾分打量。
齊銘鬱與她對視了一會兒,然後輕輕擁抱住她,嗅著她身上那熟悉的讓他安心的味道,低聲:“我已經問過了,我們小隊的隊友隻剩下陶崢、小六和桑子三個,其他人都已經犧牲了,還有就是老師長了。”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一絲沉痛,“其實我早就想到了,末世後各種天災太多了,他們不像我一樣退伍,他們身上還肩負著救援的責任,不可能毫發無傷……”
隻都是在戰場上將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他聽了,還是很難受。
周舒晚輕輕拍著他的背,笨拙地安慰:“往好處想,現在交通幾乎都斷了,本來你們是一輩子都不可能遇見的,但你還能碰到他們,這也是緣分啊!尤其是對你恩重如山的老師長。”
齊銘鬱便點點頭,臉上帶了一抹笑意:“你說得對。”
但是想到基地不知道會如何處理這件事,他眉心處仍帶了一抹鬱鬱。
周舒晚看著麵色沉重的齊銘鬱,想了想,還是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老師長,他對你有救命之恩,我也去認認人。順便也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齊銘鬱抬頭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暖意,輕輕地“嗯”了一聲。
次日正好是周末,周舒晚一大早便準備妥當。
她拿了三條一臂多長的鱈魚,以及十幾條在海邊帶來的甜曬魚,還有兩隻公雞,五斤雞蛋,五斤乾海帶,十幾捆水培蔬菜,五斤變異土豆,全部堆放在小車上。
想了想,又取了五瓶老鼠肉罐頭和五包火鍋料。
最後再放一些乾淨的保暖衣物。
齊銘鬱見她忙碌得像個小蜜蜂,一開始是好笑,然後便是感動。
這些東西在這個物資匱乏的時代,都是極其珍貴的。
長途跋涉,就算首都基地的技術比他們先進,但吃喝上又怎會如意?
白天齊銘鬱已經問過了,陶崢他們吃的都是壓縮餅乾和肉乾,他們從首都走到這裡,用了近半年時間,每個人都有著嚴重的營養不良症狀。
所以周舒晚這次就是為老師長和齊銘鬱的幾個隊友送點吃喝用物資,希望能改善一下他們的生活狀況。
齊銘鬱幫著周舒晚將小車推到彆墅外,兩人都穿著空調服,戴著麵罩,隻露出一雙眼睛。
彆墅區外積雪很厚,小車輪子陷進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周舒晚推著有些吃力,齊銘鬱便從她手裡接過推車的把手,沉穩地向前走去。
基地外圍戒備森嚴,荷槍實彈的士兵來回巡邏,見到齊銘鬱和周舒晚推著小車過來,立刻上前盤問。
齊銘鬱出示證件,說明來意,士兵檢查後放行。
“隊長!”
剛進入營地,陶崢、小六和桑子就迎了上來,又驚又喜。
陶崢是原本齊銘鬱小隊的副隊長,一向是一副嚴肅的模樣,但眼神裡卻多了幾分激動。
小六則很興奮,好奇地打量著周舒晚。
桑子則有些靦腆,站在一旁不吭聲。
齊銘鬱笑著為他們互相介紹:“這是我妻子,周舒晚。晚晚,這是我以前的隊友,陶崢,小六,還有桑子。”
“嫂子好!”小六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桑子靦腆地打了個招呼。
周舒晚也對他們笑了笑,眉眼彎彎:“你們好。”
小六扭頭與桑子嘀咕了兩句,然後扭頭笑:“嫂子,我們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你,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陶崢一怔,仔細打量著周舒晚,雖然對方穿著空調服,但麵罩是透明的,能很清晰地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他若有所思。
“我們當初在s大大學城搜查過她,她後來又在隧道下與我們一起參與救人,時間太久了,不記得也正常,”齊銘鬱笑著提醒了一句。
小六和桑子頓時恍然大悟:”哦,對,就是那次,名校高材生!當時嫂子的車裡裝了很多急救物資,幫了大忙了。”
“隻是,隊長,你退伍後怎麼又和嫂子碰上的?”小六好奇地問。
他記得當初齊銘鬱並不認識這個女大學生!
齊銘鬱便將自家和周舒晚家原本是鄰居的事情說了。
小六和桑子頓時羨慕不已:“我們到現在還是單身狗呢,沒想到隊長你和嫂子還真是有緣分啊!”